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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钟声(第十五、十六集)--内容
 
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舞台剧剧本-三句半 字数:  编辑:大西洋底来客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0/9/25 21:02:39  最新修改:2010/9/26 17:38:08  阅读:
世纪钟声(第十五、十六集)
作者: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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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5集
日,内景,病房里。
 
镜头特写:
进入病房后,杨母呆住了,病床上空无一人。
大娘!副队长指了指病床:这就是高队长受伤后的病床,现在!
高队长呢?杨母瞪大了眼睛看着副队长:难道高队长,他,他已经?
大娘!副队长悲愤至极:高队长身负重伤后,在医院里抢救无效,临去世前,他证明了你儿子是无辜的!
高队长啊!杨母不由仰面痛哭起来:高队长在天有灵,你原谅了我儿子,高队长已经原谅我儿子啦!
大娘!副队长又悲愤至极看着杨母:相信我,高队长临去世的时候,一再对我说过,你儿子是无辜地啊!
高队长!杨母一下子跪在地上:你在天有灵,我给你磕头了,你在天有灵,我给你磕头了,高队长啊!
 
镜头转向工学院。
日,外景,工学院门前。
在公安人员和解放军宣传队员们的簇拥中,王桂香搀扶着痛哭绝望地杨母,慢慢走出了工学院。
大娘!解放军女宣传队员小张拉着杨母的手:对不起了,这两天来,为了能够找到凶手,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啦!
是啊!副队长十分抱歉地看着杨母:大娘,这两天,召集来,召集去的,可结果,只来了一部分教职员工和学生。
为什么?杨母悲痛欲绝地哭喊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就没有见到那个凶手呢?
大娘!小张无可奈何地指了指学校里:因为现在的工学院里,并没有出现复工复课的局面,很难召集所有的人都来学校的。
是的!副队长只能十分抱歉地看着杨母:这说明了现在还有不少的教职员工和学生,有的躲在家里,有的流散在社会上。
我明白啦!杨母悲痛地点着头:那个凶手正好趁乱地时候,躲在家里不来学校,我要想找到他,难啊!
大娘!副队长指了指停在马路边的吉普车:对不起,你现在只能坐车回家了,你看,就是那辆吉普车。
走吧!王桂香搀扶着杨母一边走,一边安慰道:大娘,你一定要想开些,老天爷是不会饶恕他的!
 
镜头转向杨家。
日,内景,杨家。
王桂香搀扶着杨母慢慢走进了屋里。
大娘!王桂香搀扶着杨母来到东间的炕前:你上炕先歇着,我回家给你拿饭去!
桂香!杨母一边在炕上躺下来,一边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是再好的东西,我也吃不下,你先回家吃饭吧!
行!王桂香一点头:我吃过午饭就过来,大娘,晚饭你可一定要吃,吃过晚饭后,我就睡在西间,可以吗?
可以!杨母躺在炕上抬了抬头:那就委屈你了,西间里,我提前也没有收拾一下,你可别嫌弃呀!
没事!王桂香朝西间看了一眼:晚上我过来的时候,顺便收拾一下,不就行了吗?
也好!杨母脸上露出了极度疲倦地样子:桂香,我想睡了,你先回家吃饭吧!
行!王桂香马上答应着:大娘,那我回家吃饭去了,你先谁吧!
 
镜头转向西间。
清晨,内景,高家。
天刚亮的时候,王桂香正在西间里睡觉,突然,东间传出杨母一声惊叫声,一下子将她惊醒了。
 
镜头转向东间。
清晨,内景,高家。
大娘!王桂香一看到杨母神色惊恐地坐在炕上,不由大吃一惊:大娘,你怎么了,你做梦了吗?
再生!杨母茫然地伸出手来:再生在哪儿,再生,你在哪儿?再生在哪儿,再生,你在哪儿?
怎么!王桂香连忙上前一摸杨母的头:大娘,你发高烧啦!
你!杨母仿佛从梦中刚醒过来似地:你,你是谁,是桂香,原来是桂香啊!
大娘!王桂香有点慌乱失措起了:你在发高烧了,快,你先躺下,我回家说一下,看能不能找个出诊的大夫给你看看!
 
镜头转向村口。
日,外景,村子里。
 
镜头特写:林霞背着行军的背包站在村口,在凝眉的沉思中,看着村子里。
 
镜头转向村街。
日,外景,村街上。
林霞在村街上一边走着,一边环顾着周围。
一位老大爷提着一个鸟笼子,从院门口走出来。
老大爷!林霞连忙走上前去:麻烦一下,我想找杨再生的家,怎么走呢?
你看!老大爷伸手一指:前面的路口右转弯后,再一直往前走到头,就是杨家了。
哦!林霞看着前面一点头:前面的路口右转弯后,再一直往前走到头,就是杨家,老大爷,谢谢啦!
哎,哎!老大爷有点不解地问:姑娘,等一下,你要找的,是杨再生的家吗?
是呀!林霞转脸看着老大爷:我要找的正是杨再生的家,老大爷,你有事吗?
不,不!老大爷连连摇头道:不是我有事,是杨家出大事了,你心里得有个数啊!
我知道!林霞马上一招手:谢谢老大爷,再见啦!
 
镜头转向杨家。
日,内景,院子里。
林霞刚推开了院门,王桂香正巧从屋里出来了。
你是?王桂香迟疑了一下:大姐,你就是林霞了,对吗?
你是?林霞也迟疑了一下:哦,你就是隔壁的邻居王桂香了,是不是?
对呀!王桂香连忙上前来,一下子拉住了林霞的手:你好,大姐!
你好!林霞有点激动地摸抚了一下王桂香的肩膀:你好,桂香妹妹!
你知道吗?王桂香亲热地拉着林霞的一只手:关于你的事情,副队长都和我讲过了,我心里正惦记着你呢!
是吗!林霞微笑道:我也是,桂香妹妹,关于你的事情,副队长也都和我讲过了,我心里也惦记着你呢!
大姐!王桂香开始激动起来:听到了你的不幸遭遇,你还能来到了这里,我是多么地敬佩你呢!
知道吗?林霞的眼里有点湿润了:因为命运已经把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了,我是心甘情愿地来到这里的。
嗯!王桂香激动地连连点头道:我明白,我明白你的心里是崇高无上的,是的,崇高无上的!
大娘呢?林霞朝屋里看了看:大娘现在的身体还好吗?
不好!王桂香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大娘发起了高烧,请来了一位能出诊的大夫看过了。
怎么样?林霞急切地问:大夫诊断地结果怎么样呢?
是这样!王桂香回头一指:因为大娘刚受过刺激,连日做着噩梦,睡不好觉,才发起了高烧。
那怎么办?林霞又急切地问:大夫是怎么处置的,高烧一直没退吗?
大姐!王桂香马上解释:打过退烧针后,大夫走时还说,一定要坚持吃药,现在虽然退烧了,就看!
我明白了!林霞连连点头:就看大娘能不能坚持吃药了,是吗?
是的!王桂香接着解释:再加上这几天,大娘不爱吃饭,身体还是听虚弱地,唉!
知道了!林霞不由喃喃地道:从今天晚上开始,就由我负责照看大娘吧!
 
镜头转向杨家。
夜晚,内景,杨家。
东间里,杨母身体虚弱地病倒在炕上。
 
镜头转向夜空。
深夜,外景,夜空中。
月亮钻进了云层中。
 
镜头转向杨家。
夜晚,内景,杨家。
深夜,林霞正在东间侍候炕前,只见杨母从睡梦中慢慢醒来。
大娘!林霞接着端起碗来:你醒一醒,该吃药了,好吗?
桂香!杨母渐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霞:你,你是谁,你不是桂香?
大娘!林霞俯下身子,轻轻道:我不是桂香妹妹,我让她回家睡觉了,以后就让我来伺候你老人家吧!
这是怎么回事?杨母奇怪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谁家的姑娘,来这里干什么?
大娘!林霞凄然一笑:你还不知道,我是特意来照应你老人家的。
我?杨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特意来照应我的,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明白,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大娘!林霞又凄然一笑:这个时候,我只求你老人家张开嘴,吃药吧!
药?杨母轻轻摇头:不,不,我吃不下去,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去,姑娘!
大娘!林霞眼里顿时闪出了泪花:你千万要想开些,身体要紧,你不吃药,
让我可怎么办呢?
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样,唉!杨母不由长叹一口气,缓缓张开了嘴巴。
 
镜头转向西间。
深夜,内景,西间。
西间里,林霞坐在桌前,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里慢慢翻看着。
 
镜头转向东间。
半夜里,黑暗笼罩了屋内,杨母醒来,听到西间里传来林霞的哭声,便挣扎着从炕上下来,拖着虚弱地身子挪到了西间。
西间里,林霞正坐在桌前,看着笔记本里夹着的一张照片,一边泪流满面。
 
镜头特写:
杨母一时惊疑地瞪大了眼睛。
永强!林霞悲痛地自语起来: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我已经来到了这里,我会照顾好她老人家的,你安息吧!
姑娘!杨母十分惶惑起来:你在和谁说话,你心里一定有着伤心地事,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哦!林霞马上转过身来:大娘,你怎么下地了,你感觉身体好点了吗?
好点啦!杨母不由自主地理了理头发:你流泪了,快告诉我,你是到底谁家的姑娘?
大娘!林霞起身扶住了杨母:你先坐下,有些事情都的从头说起,让我们慢慢地说吧!
林霞一边擦了擦眼睛,一边和杨母在单人床前坐下来。
姑娘!杨母刚坐下便问:你为什么要没白没黑的守护着我,你和再生一个学校的,不可能,我以前也没见过你呀!
是的!林霞轻轻点头:在你儿子去世之前,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陌生的,如今,命运已经把我们紧紧地连接在一起了啦!
告诉我吧!杨母不由急切地问:你八成是有着伤心的事,一个人在偷偷地掉眼泪,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大娘!林霞顿时充满了无限地情感:我想先听听你心里的许多话,能说说家里过去的事,我想听听!
是嘛!杨母顿时被感动了:看来还是女孩子家心细,人在伤心的时候,都想找人拉拉家常话,解解闷呢!
是呀!林霞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心里很闷,有什么家常话,就对我说说,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的。
唉!杨母长叹一口气:真难为姑娘能有心开导我,我这把老骨头多亏了你的照料,那,那就说说心里话,解解苦闷吧!
你说吧!林霞情真意切地道:大娘,你别急,慢慢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仔细听着呢!
该从哪儿说起呢?杨母静静地想了想:我姓张,名秀英,我刚满十八岁那年,父母双双病故了。
哦!林霞轻轻点着头:你十八岁那年,父母就双双病故了,那你怎么生活呢?
是啊!杨母感叹道:唯一的叔叔因为生活所迫,没办法,只好把我卖给了地主刘盛财的家,去当佣人了。
哦!林霞醒悟过来:大娘,你这是从解放前的事情说起了,是吗!
是啊!杨母继续回忆着:不久,我和长工杨殿祥结了婚,第二年就有了第一个儿子,取名叫得福。
哦!林霞喃喃自语道:你的第一个儿子,原来是取名叫得福。
谁想到呢!杨母难过地流出了眼泪:到了得福六岁那年,有一天,孩子在河边玩耍时,却掉在河里淹死了。
大娘!林霞一把到了一杯水,一边替杨母擦了擦眼睛:你流泪了,别难过,先喝口水,再继续往下说吧!
说起过去,我就难过啊!杨母一边喝了一口水,一边摇着头:这样勉强过了几年,我再次生了个闺女,取名叫慧洁。
是吗!林霞生情地自语道:原来过去,你曾经还有个女儿叫杨慧洁。
是啊!杨母继续回忆着:那时候,我和丈夫起早贪黑地干活,好歹把孩子拉扯大了,出息得像朵花似地,没想到地主刘盛财起了歹心。
啊!林霞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地主刘盛财对她起了歹心,这么说家里一定出事了,是不是?
是的!杨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有一天,刘盛财趁我们夫妇俩下地干活时,竟然将我女儿强奸在家中后,迫使女儿上吊自尽啦!
大娘!林霞的眼里不禁湿润起来: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曾经有过的两个孩子都失去了,你的命好苦呀!
唉!杨母不由长叹一口气:我记得那时候,过重的打击使我丈夫一气之下瘫倒在床上。
这!林霞擦了擦眼睛:这样一来,家里不是苦上加霜了吗?
没办法呢!杨母长又叹一口气:唉,我忍声吞气地照料着丈夫,两年后,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再生。
再生?林霞这才恍悟到了:再生他,原来杨再生的名字就是这样而起的。
是啊!杨母有些泣不成声了:不久,村子解放的时候,罪大恶极地刘盛财被村里人给打死了。
嗯!林霞断然点着头:罪大恶极地刘盛财被村里人给打死了,他这是罪有应得呀!
可是呢!杨母擦了擦泪水:没想到我们全家人才过上了半年的好日子,丈夫又去世啦!
是吗!林霞不禁连连摇头:怎么会这样,大娘,这么看来,祖国解放以后,你一直和儿子相依为命地生活了。
唉!杨母摇头叹道:解放以后,杨家就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的生活,唉!提起这些过去的事情,姑娘,我这辈子命苦啊!
大娘!林霞不由也落泪了:一旦听你说起过去的事情,我感到你这辈子可真不容易呀!
是不容易啊!杨母长长喘了一口气:再生上中学的那天,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他,从那以后,他就变了,变成了一个大人。
我明白了!林霞擦了擦眼睛:一旦知道了家事,杨再生就变成了个非常懂事的孩子,是吗
是啊!杨母感叹起来:放学后,他从来不在外面贪玩,油盐酱醋样样都能算计到,还能洗洗补补的。
是吗!林霞不由也感叹起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从小就懂得怎样生活,也真难为他啦!
后来呢!杨母继续回忆着:再生考上了工学院,来家的机会就少了,可每次回来,都买点我爱吃的东西带回家来。
大娘!林霞感动至极地道:杨再生不仅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还是个孝顺地儿子呀!
所以我才难过啊!杨母声泪俱下:其实家里除了一亩三分地外,就是依靠领取特困户的补助金,再生他哪有钱呢!
大娘!林霞更加感动至极了:既然他没有钱,还怎么想办法买东西孝敬你呢?
其实呢!杨母擦了擦眼泪:那是学校里发给他的助学金,他舍不得都用在学习上,别人用过的书本,到他手里也是好的。
原来是这样!林霞深深难过起来:如此贫寒的家境,那时候,也真难为你的儿子啦!
知道吗!杨母哽咽着:孩子越是这样疼我,我越是放心不下,孩子大了,我多么盼望着能早点给他成个家呢!
大娘!林霞强颜为欢地一笑:你是想能早点给儿子找个媳妇,有中意地吗?
知道吗!杨母哽咽着:我一直捉摸着桂香这孩子不错,幻想着能让他俩早成个家,我才放心啊!
可他?林霞难过地摇着头:他遇到了不幸,直到现在也没有达到你的愿望啊!
谁知道啊!杨母不由哭出声来:我盼来盼去,还没见真正地儿媳妇是个什么样,如今的儿子,再生他!  
妈妈!林霞实在控制不住了:妈妈,我苦命地妈妈呀!
啊!杨母吃惊地一下子抬起了头:什么,姑娘,你,你说什么?
妈妈!林霞目光坚定地看着杨母: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女儿,你就叫我慧洁吧!
什么!杨母惊疑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什么,姑娘,你,你说什么?
妈妈!林霞断然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女儿慧洁,你就是我的妈妈,你就是我的妈妈呀!
不!杨母不由自主的一下子站起来:不,不,不行,这怎么行!不行,这怎么行!
妈妈!林霞起身恳求道:你听我说,这是我爱人的遗言,你知道吗!
你爱人?杨母大吃一惊:谁是你的爱人,你爱人?他是谁啊?
妈妈!林霞捧起了日记本:你看,我结婚的日记里都写着,你先坐下,让我慢慢讲给你听吧!
嗯!杨母重新坐下后,不由现出一付痴痴呆呆地样子,一双瞪大了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林霞。
 
林霞的画外音:
随即出现了一系列的场景。
                                  
                            1968年4月1日
我最幸福的一天开始了。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部队首长以及解放军宣传队的同志们为我和永强举办了婚礼。我在幸福中,却有一种遗憾地心情,谭伯伯没来,在舟山岛,他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
夜里,临近海边的住宅里,窗外传来阵阵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像一首催眠曲,当一丝倾斜地月光从窗口消失地时候,永强用紧紧地拥抱安慰着我。
同居生活的第一天是幸福的,令人陶醉地。
 
                             1968年4月2日
早上,永强起床后,我已做好了早餐,看他匆匆洗漱的样子,我有点担心起来。
最近,工学院的两派之间不断发生冲突,他打算今天先找到谭伯伯后,再投入到学校紧张地工作中。
吃饭的时候,我有意提醒永强,今天一定要见到谭伯伯。
永强挺身而立,一本正经地行了个军礼,逗得我差点将饭从嘴里笑出来。
不知不觉地一天过去了,我做熟晚饭的时候,永强也回来了。
因为他又没能找到谭伯伯,我有点失望,尽管是在一瞬间,永强也看出来了。
 
                              1968年4月3日
今天,我不知道想干点什么,连写日记的情绪都没有了。
晚饭刚做好,永强进来了,虽然上午白跑了一趟,下午总算是找到谭伯伯了,但是,看他蹙紧了眉头,喘着粗气,一个劲地按着指关节,我感到奇怪了。
原来,他找到谭伯伯的时候,是看到谭伯伯在台上挨批斗的情景,我带着哭腔差点失声的喊叫出来。
 
                              1968年4月4日
一整天,我都在胡思乱想着什么,时而徘徊在窗前,下午,当夕阳透过玻璃照着房间时,我感到房间里,静得令人有些孤寂。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国无宁日,家无安时,在这大动荡的年月里,谭伯伯即便能来喝喜酒,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晚饭后,永强有意陪我去海边散心。
夜晚的海边,点缀着悠闲地人影,站在海滩上,面对着大海,身后是万家灯火。
尽管,有如此美丽地夜景,我却更加忧虑不安起来,假期就要到了,一直见不到谭伯伯的面,我和永强该怎么办呢?
 
                              1968年4月5日
今天是结婚的第五天了,为了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一上午,我都埋头在桌前,阅读着外文资料。
下午,我开始认真忙碌着晚饭。
傍晚的时刻,突然,外面有人在急促地敲门,我开门一看,一男一女都是永强的战友,两人进屋后,却并不开口说明来意,女战友本想安慰我,话没出口,却掉起了眼泪。
从两人痛苦至极地表情来看,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永强他,出事了!
 
                               1968年4月6日
午夜刚过,我在医院的一张病床上醒来,好像事做了一场恶梦,半天才回忆起我从家里出来,一上车后,便失去知觉的情景。
我强忍住眼里的泪水,走进医生的办公室里。
外科医生劝我,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咬紧了下唇,轻轻摇头,于是,医生答应了我的恳求 ,从现在起,我要时时刻刻守护在永强的身旁。
我步入了急诊室,房间里只有我和永强,我真不敢辨认那躺在床上的人,一张惨白地面孔。
永强在输血,吸氧。
我坐在床前像个泥胎似地守护着他。
黎明时分,永强醒过来了,勉强地看了我一眼后,又昏迷了过去。
 
                              1968年4月7日
永强第二次醒来了,室内充满了阳光。
医生和护士送来了鲜花,永强似乎并不满足,犹豫了片刻,竟然说出了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不可思议的话,他要见杨再生!
下午,经过医生的批准,公安局来人了,他们的答复也使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杨再生被人杀害了!
当时,永强没有再昏迷过去,可就是一声不吭地闭着眼睛,像是在紧张地思索着什么。
 
                               1968年4月8日
深夜,多么短暂地夜,永强醒来了,不但神智格外清醒,也能开口说话了。
永强在部队上非常爱好乒乓球运动,来到工学院后,很快结识了一位曾经获得本市大学生乒乓球联赛亚军的青年学生,他叫杨再生。
有一天中午,永强找他打球时得知,因为杨再生的母亲患病,他借钱买药去了。
永强马上买了点东西,去了他家,真没想到是,他家里是那么的贫穷,没有别的亲人,只有一个年迈多病的母亲躺在炕上。
永强无法想象出,他家里的生活来源该有多么地困难,就这样,永强每月都用自己的一部分工资,救济一次杨家的生活。
久而久之,永强不但成了杨家的常客,也成为杨家的恩人了,有一天,杨再生的母亲被感动至极,差点就要跪在了永强的脚下。
是的,人一旦明白了永强和杨再生是有感情的,那么谁又会相信,那天工学院里爆发了一场意想不到的流血事件,在混乱中,有人故意朝永强开了枪,这个人,就是青年学生杨再生呢!
我终于明白了永强的意思,永强微笑着,长吐一口气后,突然又提出了三个想法,我感到巨大的不幸就在眼前,一种令人窒息地恐惧感使我的心灵颤抖了。
第一个想法,为了杨再生的母亲能够继续生活下去,永强希望我能认她做母亲。
第二个想法,永强的愿望,就是希望我毕业后,回到舟山岛当一名教师。
第三个想法,他祝愿我能尽快地找到新的幸福。
我心碎了,将永强的手指含进嘴里紧紧咬着,仿佛咬得那是自己一颗绞痛地心。
 
                            1968年4月9日
永强的伤势骤然恶化了,医生和护士匆忙拥进了急诊室进行抢救。
乱,只是一瞬间,室内便平静了,像他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
静,附在我身上没有知觉,我脸色惨白,单腿跪在床前,目光呆滞地看着永强。
我没有眼泪,没有哭泣,这似乎使周围的人都有点不可理解,我这个从进了医院后,就没有痛哭过一次的姑娘,竟然还是一个刚结婚九天的新娘子,哪来这么大的抑制力呢?
我悲痛至极地心声:是爱!
让永强接受我最后一次狂热地吻爱吧!
我吻着永强,静静听着窗外的雨声,许久地、、、、、、。
 
1968年4月10日
永强离开了我,我失去了永强,今天孤身一人了。
我婉言谢绝了任何人的陪送,独自离开了市郊的火化厂。
回家的路上,虽然很远,我没有乘车,一直坚持走着。
下午的天气阴沉沉地,我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地走着,路上,与其说我内心很平静,不如说我内心很凄凉,凄凉地心,凄凉地空气,凄凉地路。
我回到家中,已是夜晚,我打开台灯,坐在桌前,终于爬在桌面上第一次放声痛哭起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接一滴流在桌面上,又无声地滴落在地下。
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果断地念头,失去了永强,我无法孤守长夜,即便是最后一宿的悲痛也是难以忍受的。
当我开门的时候,这才看到一辆吉普车一直停在门外面。
 
                            1968年4月11日
午夜刚过,我离开了那失去幸福而充满悲伤地新房,乘上了去往北京的吉普车。
我真后悔走得太仓促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孤守一夜,说不定永强的生命息还真存在那宁静地新房里呢!
夜, 我倚在车窗前,凝视着车外漆黑地夜色,想到在舟山岛不多不少整整度过了十天的假期,可这十天里,我却做了一场多么可怕的梦呵!
我凄然流泪,面前的路似乎很迷茫,我要遵循永强的遗嘱,去清华大学填写毕业志愿书时,要求组织上批准我回舟山岛当一名教师。
我再返回舟山岛后,就要改名换姓,进入一个陌生的家庭,这家庭里只有一位多病的母亲躺在床上,每天都是一副绝望地面孔,再以后的生活,我实在有点不堪设想了。
我多么向往着刚刚失去的幸福生活,永强,你在哪里呀?
 
镜头转向杨家。
夜晚,内景,杨家。 
西间,房间在短暂地沉寂中。
姑娘!杨母一时大惊失色,双唇颤抖起来:你,你说什么,你爱人,你的爱人就是他?
是的!林霞声音颤抖着:我的爱人,是他,他就是高永强呀!
高队长?杨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原来,原来他就是高队长啊!
是的!林霞哽咽着:高永强,高队长就是我的爱人呀!
天哪!杨母悲痛欲绝扬起脸来:再生,再生他,他是对着你的爱人开了枪啊!
不!林霞痛苦地辩解道:有人在他身后捣鬼,才使枪走火,他不是故意开的枪呀!
孩子!杨母处在极度地痛苦中喃喃地道:我儿子不是故意开的枪,你相信吗?
妈妈!林霞带着哭腔喊出来:你儿子不是故意开的枪,我相信!
为什么?杨母痛苦地摇着头: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相信啊?
为什么?林霞泣不成声了:因为,这是我爱人的遗言,我还不相信我的爱人吗!
孩子!杨母悲愤地瞪大了眼睛:再生亲口对我说过,他不是故意开的枪,我也相信我的儿子吗!
妈妈!林霞拉住了杨母的手:我爱人去世的时候,一直坚信你的儿子是无辜的呀!
天哪!杨母仰面大叫:高队长在天有灵,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啦!
妈妈!林霞悲痛万分的拉住杨母的手:你的儿子,我的爱人,我们都是无辜的,无辜的人呀!
孩子!杨母不由自主的抽出手来:别说了,你别再说了,我实在是受不了啦!
妈妈!林霞断然唤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好妈妈!
不!杨母断然摇头道:不,不,我不配做你的妈妈,我实在不配啊!
知道吗!林霞再次哭求道:这是我爱人的遗言,知道吗!这是我爱人的遗言,你就是我的妈妈呀!
孩子!杨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别说了,别说了,快走,你快走,快回家吧!
妈妈!林霞又拉住了杨母的手:我没有家,我真的没有家呀!
什么?杨母吃了一惊:你没有家,为什么?为什么?
妈妈!林霞抽泣起来:我是孤儿,因为我是个孤儿呀!
啊!杨母瞠目结舌:你,你说什么,你的亲生父母呢?
妈妈!林霞含泪解释:为了祖国的解放,父母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是烈士的后代呀!
悲愤地哭声嘎然而止,母亲直愣愣地看着她,许久地,终于伸出了一双颤抖地手:我的孩子!
妈妈!林霞失声痛哭,一下子扑在了杨母的怀里。
 
镜头转向医院。
夜晚,内景,病房里。                                  
谭诚站在窗前,抑制不住悲愤地心情,伸出双手一下子攥紧了窗框。
病房里处在暂短沉寂中。
老王!谭诚断然转过身来:杨慧洁的原名叫林霞,他爱人叫高永强,对吧!
怎么!王主任不由惊讶失声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原来他们俩你都认识?
岂止是认识啊!谭诚感叹不已:林霞和高永强都是烈士的后代,从某种意义上讲,我还是他们俩的监护人,我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
监护人?王主任一时茫然不解:他们都是烈士的后代,你还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可多年来,你们怎么会失去了联系呢?
一开始呢!谭诚难过地解释道:那是在运动中,我和他们俩是被迫失去联系的。
我明白啦!王主任略有所悟了:在运动中,大多数的老干部都处在无奈地环境中,你和他们俩是被迫失去联系的。
是啊!谭诚感叹起来:在那个年月里,我的老伴和女儿被遣返回原籍,我进了干校接受改造时,真可谓孤身一人啦!
哦!王主任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我能想象到那个岁月的艰难,那么后来呢?
后来啊!谭诚继续回忆着:我在一次劳改中跌断了一条腿,带伤回原籍养伤,这才见到了老伴和女儿。
嗯!王主任关切地问:就这样,一家人也算团圆了,那么以后的生活又出现了什么变化呢?
唉!谭诚不由叹息起来:两年后,我的伤腿痊愈时,有生理缺陷的女儿刚嫁了人,没想到老伴也去世啦!
这么看来!王主任摇了摇头:你孤身一人的时候,也只有重新回到舟山岛工作了?
是的!谭诚继续回忆着:那时候,运动还没有结束,我回到了舟山岛,只能在局机关带职干勤杂工,继续接受改造。
是的!王主任深有感触地道:在那个年代里,像我们这样的人,就更能理解到你自身处境的艰难了。
唉!谭诚不由叹了一口气:过去的事情,毕竟都是过去了,该忘的就忘掉吧!
老谭!王主任看了看陈校长和杨母:那我们就话归正传了,他们俩要走了,你看!
好吧!谭诚的思路重新回到了现实中:过去的事情说来话都长了,以后再找时间聊,陈校长!
谭书记!陈校长连忙应着:你看这事该怎处理才好呢?
我想这样!谭诚思索着:事情看来很复杂,现在不能操之过急,你明白吗?
明白!陈校长已有所悟:谭书记,我也知道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我们回去就耐心等候你的消息,可以吗?
那就这样吧!谭诚一边站起来,一边道:时间不早了,你先陪杨母回去,我同老王再仔细研究一下,一定要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
那好!陈校长一边应着,一边起身道:大娘,该说的,你也都说过了,以后就耐心等候领导的回复吧!
嗯!嗯!杨母看看陈校长,又看看谭诚:我一定会耐心等候领导的回复。
大娘!陈校长接着搀扶起杨母:那就这样,现在咱们该回去了,好吗?
谭书记!杨母看着谭诚道:你的话我也听明白了,原来你过去就认识了慧洁,事情托付给你,我就放心啦!
老嫂子!谭诚安慰着:你放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嗯,嗯!杨母连连点头:谭书记,我明白了,我现在回去后,就耐心等你的消息了,是不是
这就对了!谭诚叮咛道:还有,你们回去后,暂时不要对你的闺女讲明这件事情,明白吗?
明白!杨母连连点头:不急,不急,等事情全都水落石出了,我再对她讲明这一切的。
对!谭诚接着解释道:因为事情太复杂,我要亲自同她面谈,陈校长,你要注意照顾好杨母。
放心吧!陈校长搀扶着杨母,一边走,一边回头道:谭书记,我和大娘这就走了,你请留步,不要送我们啦!
 
镜头转向走廊。
夜晚,内景,走廊上。
等一下!谭诚一边从病房里出来,一边道:哦,是这样,楼下有车,你们坐车回去,我顺便下去叫一下司机,走吧!
 
第16集
夜晚,内景,病房里。
王主任看到三个人走后,正在床上想着什么,时间不长,谭诚便返回了病房。
老谭!王主任接着醒悟道:你让司机送他们俩回家了,是不是?
对!谭诚马上坐下来:老王,你再详细谈谈林霞,哦,就是杨慧洁大学毕业后,来到这里工作的经过,你看怎么样?
是这样的!王主任马上开始回忆起来:我过去在北京教育局工作的时候,结识了一位翻译大师苏教授。
什么?谭诚一愣:我好像记得苏教授是一位著名的翻译大师,是不是你爱人和他很熟?
对!王主任一点头:就是因为我爱人和他很熟地原因,我才结识了这位著名的翻译大师苏教授。
对了!谭诚似乎想起来了:我记得你爱人姓严,叫严什么倒是想不起来了。
严凤!王主任一边回答,一边笑道:你忘了她的名字,她可没忘了你们,她经常对我提起过你和林霞。
是吗!谭诚不禁也笑了:这么看来,她现在对我们的生活变化,还是很了解的?
那当然!王主任轻轻点着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
这个嘛!谭诚想了想:我记得好像是在六十年代初期,因为林霞是在女子中学上学的原因,我和你爱人就已经认识了,你继续说下去!
嗯!王主任继续回忆着:这就理所当然了,你也认识我爱人的,她叫严凤,一直都在舟山岛女子中学任校长。
这我知道!谭诚进一步解释道:而且是在六十年代,我就清楚了,你们夫妻俩是分两地生活的。
是的!王主任陷入了回忆中:为了解决两地的生活不便,运动开始后,由于我刚调到舟山岛工作,才有了侥幸的命运!
你侥幸啊!谭诚不由插言道:你这工作调动的还真是个时候,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啦!
可不是嘛!王主任的脸上也有了侥幸地神色:就因为这个原因,我在运动中才得以幸免,没有被扣上什么大帽子。
嗯!谭诚在思索中:谈起过去的事情,再看看现在,这一切变化真是太大了,你接着说下去吧!
 
镜头转向走廊。
夜晚,内景,走廊上。
严风提着饭盒来到了走廊上,正巧与端着药盘的护士相遇。
护士!严风马上拦住了护士:我丈夫现在怎么样,他睡了吗?
阿姨!护士一摇头道:他现在不但没睡,还正在和一位客人谈话呢!
客人?严风不由自言自语地一点头:这位客人是谁呢?
严风悄然来到病房门前,先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才推门进去了。
 
镜头转向病房。
夜晚,内景,病房里。
老谭!严风不由惊喜地笑了:原来是你呀!
哎哟!谭诚连忙上前握住了严风的手:你好,你好!
时间真快啊!严风在激动地握手中:这转眼间都过去许多年了,我看,你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呢!
可能吗?谭诚指了指自己的脸:看看这满脸地皱纹,我可是老多喽!
请坐!严风伸手一指:还走这个位置,坐下谈,我们坐下谈吧!
怎么样?谭诚一边坐下,一边问:听说你现在还担任女子中学的校长?
快啦!严风伸手指了指丈夫:岁数也差不多了,我也想能早一点离休回家,好好照顾病人呢!
你看你!王主任指了指妻子: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和老谭刚才还正说着你呢!
说什么?严风转脸看着丈夫:是什么话题引起的,是不是因为又谈起了林霞呢?
对!谭诚开始严肃起来:现在,因为我们俩工作的交接,老王首先谈起了林霞的事情。
明白啦!严风马上解释道:其实对林霞的事情,我基本上还是很清楚地,你们俩接着往下谈吧!
时间嘛!王主任又开始回忆起来:我记得大约是1968年5月份的一天,林霞来到了我们家。
对!严风接着回忆起来:那天,林霞是带着毕业后的证件,还有苏教授的私人信件,先去女子中学找到了我。
苏教授?谭诚不由楞了一下:哦,她是带着毕业后的证件,还有苏教授的私人信件找到了你,当时的情况是?
当时呢!严风脸上现出了悲愤地神色:在办公室里,我听到了林霞的不幸遭遇,感到实在是太震惊啦!
是啊!谭诚顿时激动起来:我现在听到了林霞的不幸遭遇,我的心情和你一样,感到实在是太震惊啦!
当时呢!严风脸上依然是悲愤地神色:我就难过地和林霞回到了家里,一直等到晚上,老王下班了,我们才一块见了面!
对!王主任在努力地回忆中:当我了解到她个人的身世后,心里非常难过,就这样,我才亲自安排了她的具体工作。
等一下!谭诚再也沉不住气了:你说的苏教授,应该就是我国著名的翻译大师苏长轩教授吧!
怎么!王主任又惊讶起来:你也认识苏教授,对,他就是我国著名的翻译大师苏长轩教授,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吧!严风又转脸看着丈夫:早在六十年代,我第一次见到苏教授的那天,老谭也见到他啦!
是啊!谭诚陷入了思索中:要说的实在是太多了,这一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苏长轩教授现在怎么样了?
喔!王主任感叹地点着头:既然这样,我就先说一下苏教授吧!
我先告诉你吧!严风转脸看着谭诚:运动盛期,他在清华大学离休了,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在那个时候。
原因是什么?谭诚不由猜测道: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岁数过大的原因吧!
运动盛期嘛!王主任一点头:当然这是主要原因了,离休后只过了几年,他又受聘于中科院上海科研所的顾问工作。
现在呢?谭诚关切地问:苏教授还在受聘于中科院上海科研所的顾问工作,你们夫妻俩还都清楚吗/
对!王主任一点头:近几年来,我们之间的联系一直没都有中断过,这当然是因为林霞和我妻子的原因了。
我能猜想到的!谭诚看了看严风:其实,你和林霞在过去同苏教授之间的联系就一直没有中断过,是吧!
对!严风点了点头:过去,我们之间经常有过书信来往,前些日子,苏教授还来过一封信呢!
前些日子?谭诚又看了看严风:就是说他最近还来过一封信,信里的主要内容可以告诉我吗?
老谭!王主任不由插言道:我想说得就是这件重要事情,苏教授来信的目的,就是想调林霞去上海科研所工作。
调动工作?谭诚掩饰不住一付惊异地神色:这可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还是异地调动。
一点不错!王主任看着谭诚:过去局里对异地调动的教师,都需要慎重考虑到教师的流失问题,
老王!谭诚不由急切地问,看到苏教授的来信后,当时,你是怎么答复他的?
我觉得嘛!王主任思索着:事情虽然很重要,但我认为在和你未见过之前,是不能及时答复苏教授的。
苏教授会怎么想呢?谭诚不由思索着:看来这件事情,我们这里也不能拖得太久了,你看是不是?
是啊!王主任接着解释道:从苏教授的信里能看出,他的心情是非常急切地,他想最近就派专人来这里洽谈。
是吗?谭诚不由猜测道:看来,苏教授能有这么急切地心情,一定是国家急需这方面的人才了。
对!王主任一点头:我也这么想,一定是国家急需这方面的人才了。
对了!谭诚不由关切地问:你刚才说过,苏教授想派专人来这里洽谈,这人姓什么,叫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王主任一点头:可能就在最近这几天,有个姓贾的小伙子要来这里,他叫贾什么来?
贾学欣!严风马上补充道:你忘了,苏教授在信里还说明了,贾学欣和林霞是清华大学的同学。
哦!谭诚顿时醒悟道:是这样的,原来贾学欣和林霞都是清华大学的同学。
不仅如此!严风又补充道:贾学欣和林霞还都是出类拔萃地好学生呢!
这就说!王主任转脸看着谭诚:因为还需要和你商量的前提下,我才没有及时给苏教授回信了,你看!
我看这样吧!谭诚转脸看着严风:严校长,你最好马上写一封信,不仅明确答复老教授地要求,还要欢迎贾学欣的到来!
明白啦!严风笑着插言道:我在信中,不仅明确提出林霞可以调往上海科研所工作,还要欢迎贾学欣的到来,是吗?
对!谭诚一边掏出笔记本,一边道:林霞的异地调动,我不但同意了,如果她还有具体的困难,我也会想办法帮她解决的!
 
镜头转向马钱仁家。
日,内景,房间里。
马钱仁和丁长林正在家里喝酒。
马主任!丁长林奇怪地看了看房间的周围:你的两个小子哪去了,我来这里好长时间了,怎么也没见大嫂的面呢?
喝酒!马钱仁一挥手:你是来喝酒的,又不是来见他们的,管他们干什么?
真生气了?丁长林不由好笑起来:看你这生气的样子,说明了这老婆孩子还都不在家了,是不是?
提她干嘛!马钱仁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妈的!这几天,她心里有话瞒着我,整天价沉着个脸,和死了没埋一样!
为什么?丁长林甚为奇怪地瞪大了眼睛:我很少看到你这个生气的样子,难道她以前,就没有这样对待过你吗?
呸!马钱仁不由骂道:妈的,她现在这个怪样子,叫我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丁长林又奇怪地重复道:我很少看到你这个生气的样子,难道她以前,就没有这样对待过你吗?
她敢!马钱仁抬手一指:就因为前几天,街道上找她谈了几次话后,回到家里,就和陌生人一样对待我啦!
为什么?丁长林再次奇怪地重复问:我很少看到你这个生气的样子,难道她以前,就没有这样对待过你吗?
我就奇怪啦!马钱仁眼里充满了疑虑地神色: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也不敢这样对待过我,你看!现在这不反常了吗?
事情很简单嘛!丁长林不由献上一计:你耐心地问一下,街道上找她都谈了些什么,那不就得了嘛!
妈的!马钱仁怒不可遏地道:我反复问过了,她就是不说,越问越成了这个死样子,我就动手打了她。
什么,什么!丁长林不由吃了一惊:你竟然对她动手了,怎么会这样,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动手嘛!
妈的!马钱仁挥手指向门外:这不,她借口我动手了,就带着孩子都回了娘家,呸!
哎,哎,老婆嘛!丁长林连忙安稳道:老婆和孩子总归都是自家人,何必动要这么大的肝火,来,来,干一杯!
干杯!马钱仁一扬脖子,喝干了杯中的酒:去她妈的!让她带着孩子都回娘家住几天也好!
好什么?丁长林指点着马钱仁:你看你,老婆和孩子都在娘家住习惯了,你想请回来,那还难请了呢!
到时候再说吧!马钱仁现出一付愁眉苦脸地样子:反正也比都守在家里乱糟糟地强,这样静点好,我心里正烦着呢!
烦什么?丁长林有点不解了: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事情传到学校里去,让陈士君那帮人高兴,何苦嘛!
你知道啥?马钱仁愁眉不展地看着桌面:我的心事只有我自己清楚,人要是不走运了,连喝凉水都他妈的塞牙!
哎!哎!丁长林一摇头道:凡事要想开些,再说了,眼下学校就要实行新的教学计划了,你都不闻不问了,是不是?
管他呢!马钱仁心烦意乱地一挥手:去他妈的,老子现在已经没心思再去和他们争论什么大是大非的问题啦!
不能这样啊!丁长林连连摇头道:你看如今的陈士君,在教师们眼里那是深负重望,你再这样下去,我看很不妙啊!
想看我的笑话吗?马钱仁不禁冷笑起来:你能看出来,我姓马都干过什么,我过去闯荡了几十年都经历过什么?
那是!丁长林连忙逢迎道:你是老当益壮,经验足,阅历广,第四中学里,有几个能敢出来和你比试一下的呢?
哼!马钱仁嘲笑道:知道就好,就凭陈士君那帮人能赶我下台,笑话!
说是这么说!丁长林还是有点担心:他们是人多势众,你孤独一人,除了我,敢帮你说说话,这能成什么气候呢!
哼!马钱仁又嘲笑起来:不瞒你说,这几天局里召集各中学校长的会议要意味着什么,我心里很清楚,知道吗!
那是,那是!丁长林马上巴结道:局里有人给你撑腰,何人不晓得!何人不晓得啊!
哼!马钱仁继续嘲笑起来:知道就好,真要把我惹急了,老子上去奏他一本,看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不过呢!丁长林甚为不解地瞪大了眼睛:我有点不明白的是,既然如此,你心里还烦什么呢?
我正想问你呐!马钱仁的眼泪顿时流露出急切地神色:前几天,我让你打听的那件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丁长林自顾喝着酒:凡是你交代给我的事情,哪还有办不成的,我说这话你应该清楚的。
好啦!马钱仁有点迫不急待了: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见了面,也不先和我汇报一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丁长林忽然又想起来了:哦,哦,你是说让我打听一次有关她的事,对了,我已经打听过啦!
这就好!马钱仁目不转睛的看着丁长林:你把打听的结果,先详细跟我说说,怎么样?
马主任!丁长林不由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可我不明白的是,你想了解她的身世干什么?
这个嘛!马钱仁沉思着:你不是也觉得她的来历挺复杂的,所以,我也怀疑她的身世不会太简单了吧?
嘿,嘿!丁长林脸上露出一丝淫笑:我还以为你是看到茅屋出了风凰,没见过像她那样的美人儿呢!
说正经的吧!马钱仁顿时不耐烦了:我现在没心思和你磨牙,快点说,事情了解的怎么样了,嗯!
其实呢!丁长林笑嘻嘻地道:我和你一样,开始就很纳闷,她多才多艺,现在让越来越多地人羡慕她啦!
嗯!马钱仁思索着:你先说说,你在下面都听到了什么,许多人主要都在羡慕她什么?
你没看出来吗?丁长林不由带出了羡慕地口吻:她歌唱得好,钢琴弹得非常出色,还担任着英语教师,你看
说得对!马钱仁顿时满腹疑惑起来:正因为如此,我才怀疑她的身世不会太简单了吧?
是啊!丁长林不理解地摇头道:像她这样有才华的人,怎么会是现在的这般家境呢?
说得对!马钱仁不由又瞪大了眼睛看着丁长林:先说说看,事情到底是什么结果了,快点说嘛!
事情本来就不难办嘛!丁长林有点神秘地道:事情是这样的,她家住的地方离学农点不远,我就到村子里打听了几个娘们。
怎么样?马钱仁目不转睛的看着丁长林:,我就到村子里打听了几个娘们以后,有什么结果吗?
丁长林一边干了一杯酒,一边默默不语的回忆起来。
 
镜头转向村口。
日,外景,农村。
丁长林骑者自行车来到村口,看到村口有几个妇女正在聊天。
大姐!丁长林推着自行车走上前去:麻烦个事,向你们打听个人,可以吗?
什么人?妇女甲警惕地看了丁长林一眼:你打听的人,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呢?
当然是女人啦!丁长林一边支起了自行车,一边道:就是你村里有个女人,我想大体了解一下她的身世。
干什么?妇女乙用怀疑地眼光看了看丁长林:一个男人想了解一个女人的身世,你的目的是什么呀?
大姐!丁长林一边从包里拿出几包五香瓜子,一边分发着:有人要给我介绍个对象,给你,给你,给你,没事磨磨牙,磕着玩吧!
这还差不多!妇女丙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笑问:你先说说,你要打听的那个人,在村子里是哪一位?
你们看!丁长林朝村子里一指:那边住的那一家,是不是杨家呢?
那边!妇女丙朝着丁长林指的方向看了看:那边住着有两家姓杨的,你想打听的是哪一家呢?
这么说吧!现在杨家里,只有杨母和她的女儿在一起生活,我这大体一说,你们或许能知道了吧!
哎哟!妇女甲一听便惊讶地起来:那是杨再生的家,你怎么会和他家有来往呢?
你没听他说吗?妇女乙插言道:有人要给他介绍个对象,他不放心,想亲自来咱村子里打听一下,对不对?
对,对!丁长林连连点头道:就是因为有人要给我介绍个对象,我才来村子里先打听一下的。
哎哟哟!妇女甲还是一付惊讶地样子:那个杨家里的杨再生可算是倒霉了,听说他在工学院里闯下大祸啦!
什么!丁长林不由一惊:那个杨家里有个杨再生,他是干什么的,还有,他在工学院里闯下什么大祸啦!
他就是杨家的儿子嘛!妇女甲朝村里指了指:杨家的儿子杨再生是个学生,在学校里不知道是为什么闯下大祸的!
为什么?妇女乙解释起来:我亲眼看到公安局来人了,这事过去有多长时间,我也忘了,你还记得吗?
记不得了!妇女丙马上回答:反正我也听说里,他在工学院里闯下大祸以后,不知为什么就被人杀害啦!
是吗!丁长林惊疑地点着头:原来杨家还有一个这样的儿子杨再生,他在工学院里闯下大祸以后,不知为什么就被人杀害啦!
后来呢!妇女甲神秘地看了看两个女伴:杨家就来了一个年轻地女人,这个女人可漂亮了,你们说是不是?
光你这么认为吗?妇女乙脸上也有了神秘地样子:听桂香她妈说,这个年轻地女人,是自愿到杨家做干女儿的。
真的!妇女丙惊讶地笑了:原来是这样的,我还以为那个年轻漂亮地女人,可能是杨家的亲戚呢!
我告诉你!妇女乙脸上有了点后悔地样子:我这是有点失言了,桂香她妈一再嘱咐我,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你知道吗?
放心吧!妇女丙又忍不住地笑了:这样的事情是不好再传的,你还是相信我们俩的,我有那么傻吗!
还有你!妇女乙抬手一指妇女甲:这样的事情是不好再传的,再传就会走样的,记住了,我这是相信你们俩的!
放心吧!妇女甲也忍不住地笑了:我保证,没问题,咱这几个人经常在一起聊天,谁不相信谁呢!
大姐!丁长林举了举手:几位大姐说的事情,我都听明白了,后会有期,谢谢,谢谢你们啦!
那就谢吧!妇女甲也举了举手:以后再来这里的时候,你可别忘了带着喜糖呀!
到时候再说吧!丁长林推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回头解释道:说实话,也许是我自作多情,现在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镜头特写:
原来是你自作多情呀!几个女人一时笑得前仰后合。
 
镜头转向马钱仁的家。
日,内景,房间里。
丁长林在沉默中回忆着,马钱仁端起酒杯和他碰杯。
你在想什么?马钱仁又一次碰杯道:快说说,我的事情到底办的怎么样了,快说嘛!
哦!丁长林这才笑起来:是这样,我骑着自行车去了石桥村,再村口,顺便向几个娘们打听过了一下!
几个娘们?马钱仁两眼直愣愣地问:什么,什么,你就是问了问那几个娘们,她们能对你说实话吗?
都是些爱插舌头的女人嘛!丁长林又笑道:一开始,我提到了杨家,那娘们说有两家姓杨的,想打听的是哪家呢?
这还不简单!马钱仁干了一杯酒:现在杨家里,只有杨母和她的女儿在一起生活嘛!
对!丁长林也干了一杯酒:听我这么一问,几个娘们惊讶起来:说那是杨再生的家,我怎么会和他家里的人有来往呢?
嗯!马钱仁一边给丁长林倒酒,一边问:这几个娘们也太好奇了,你是怎么回答她们出的这个难题呢?
这还能难倒我吗!丁长林端起了酒杯:我就撒了个谎,说有人要给我介绍个对象,才来村里打听一下的。
聪明,嗯!!马钱仁不由竖起了大拇指:你这个谎编得很有水平,天衣无缝嘛!
接下来呢!丁长林和马钱仁碰了一下酒杯:她们告诉我,杨家的儿子在工学院里闯下大祸以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啦!
这我知道!马钱仁突然十分烦躁起来:你先说说,杨慧洁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究竟是杨家的什么人?
什么,什么!丁长林甚为奇怪地瞪大了眼睛:你知道杨家的儿子在工学院里闯下大祸以后就死了,这就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听说的,好了,好了!马钱仁还是一付不耐烦地样子: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就不能先说说,杨慧洁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哎!丁长林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马主任,我这是在帮你的忙,你怎么还有点不耐烦地样子呢
哪里,哪里!马钱仁马上陪起了笑脸:我不是有意朝你来的,我是在心里埋怨自己,脸上自然就露出来啦!
好吧!丁长林生气地一摆手:我接着往下说,后来呢,杨家就来了一个年轻漂亮地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杨慧洁了,就这些!
哎!马钱仁急不可待地问: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杨慧洁是因为什么要到杨家生活的呢?
嗯!丁长林伸出了手指:我问过了是有两种说法,一个娘们以为杨慧洁可能是杨家的亲戚。
亲戚?马钱仁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丁长林:嗯!这个看法也不是不可能的,那另一种说法呢?
很简单!丁长林有点奇怪地打量着马钱仁:杨慧洁是自愿到杨家做干女儿的,这你会相信吗?
你说呢?马钱仁不由反问道:对这两种说法,我都是将信将疑的,你相信哪种说法呢?
按说呢!丁长林思索着:那个娘们以为杨慧洁可能是杨家的亲戚,我觉得这种说法还是比较现实的!
嗯!马钱仁一脸疑惑地神色:你说得有道理,这第二种说法挺离奇的,杨慧洁是自愿到杨家做干女儿的,可能吗?
可能!丁长林认真分析着:我看到那个娘们脸上是一付很神秘地样子:她是有根有据的,我认为很有这个可能!
说说看!马钱仁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惊疑地神色:她是根据什么能断定出,杨慧洁是自愿到杨家做干女儿的,
我想想!丁长林努力回忆着:她好像是听什么桂香她妈说的,这个年轻地女人,是自愿到杨家做干女儿的。
这还差不多!马钱仁不由惊疑起来:怪不得我一见那所房屋,就觉得眼熟,事情原来还真是这样的啊!
是啊!丁长林又往前凑了凑身子:不过我在想,她原本就不是杨家的人,怎么会是自愿到了杨家做起干女儿的呢?
只知其一就足够了!马钱仁在沉思中点头:原来是这样,杨再生死后,杨慧洁是自愿到杨家做起干女儿的。
马主任!丁长林现脸上出了一付神秘地样子:这么看来,她的身世的确不是太简单啦!
对!马钱仁突然露出一付疑神疑鬼地样子:坏了!难道居委会三番五次的找老婆谈话,是在调查我吗?
什么意思?丁长林不由奇怪起来:马主任,你说居委会三番五次的找你老婆谈话,是在你怀疑什么?
妈的,马钱仁恶狠狠地一点头:我看差不多,一定就是这个原因了,那个骚娘们还真的想瞒着我呢!
什么意思!丁长林一脸困惑的样子:哎,哎,马主任,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丁长林呢?
马钱仁刚想张口,忽然有人敲门,两人只好中止了谈话。
谁啊?马钱仁不由火冒三丈:敲门干什么,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说啊!
是我,马大哥!街道主任在门外大声喊道:你又在喝酒解闷了,是不是,街道上有你的电话,你接不接呀?
电话?马钱仁愣了愣:什么电话,哪来的,哎,哎,我接,我接,我马上去接,你让他等我一下吧!
喝酒,哼!街道主任在门外甚为不满:一个劲的喝酒,你就不想接老婆孩子回来过日子啦!
哎,哎!马钱仁慌忙开门迎了出去:来了,来了!
真是的!街道主任在门外伸进了一只手:像你这样铁心肠的男人,还真是少见!
 
镜头特写:丁长林点燃一支烟,一边吸着,一边在紧张地思索着。
 
丁长林的画外音:
马钱仁这个老家伙,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了,整天这么疑神疑鬼地,这里面的事情也一定不会太简单了,哼!这个老家伙,还以为我什么都没有觉察到呢!
丁长林刚抽完了一只烟,马钱仁又匆匆忙忙地走进来。
长林!马钱仁神神秘秘地看着丁长林:有人打电话找我有点事,我马上要走,这酒让我先欠着,改日再喝吧!
丁长林有点扫兴,在杯盘狼籍地桌面上乱抓了两把,然后才出了门。
 
镜头转向街道。
日,内景,李南翕的家
马钱仁匆忙来到了李南翕的家门口,按了按门铃,时间不长,艳秋从里面探了一下头,马上让他进去了。
 
镜头转向客厅。
日,内景,客厅里。
知道吗!马钱仁往沙发上一坐,便问:今天我到你的家里来,是李主任约我来的,你事先清楚吧?
放心吧!艳秋坐在沙发上解释道:我当然清楚是为了什么事情,既来之,则安之,你先坐着,他不会让你久等的!
你还好吗?马钱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转眼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那又怎么样?艳秋故意照起了镜子:你以为在你的眼里,我已经成了四十多岁的丑老太婆了吧!
哪里!哪里!马钱仁故意打趣道:我是在羡慕你都这个岁数了,还这么爱打扮,怪不得常常有人喜欢在背后议论你呢!
议论什么?艳秋满不在乎:说我风流吗,我就喜欢风流,怎么样,你呢,依我看你今天是不是又喝酒了,嗯!
说对喽!马钱仁嬉皮笑脸地道:就喝了一点点,解解闷而已,怎么样,时时处处都喜欢风流地女子,你现在能安慰我一下吗?
放屁!艳秋骤然脸色一变:我现在是正人贤妻,正人贤妻,你知道吗?
知道!马钱仁还是一付嬉皮笑脸地样子:你现在是正人贤妻了,那过去你曾经是什么人,忘了吗?
放屁!艳秋脸色又一变:你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敢来这里撒野,我告诉你,以后对我说话要尊重些!
嘿!嘿!马钱仁连连冷笑起来:正人贤妻,什么正人贤妻,在我面前干嘛还这么正经,嘿!嘿!嘿!
你笑吧!艳秋抬手一指:你笑吧!你能笑到最后,我才承认你是个胆大妄为地人,哼!
哼什么!马钱仁又连连冷笑起来:你应该好好回忆一下,退去二十几年,你还不是我的艳秋吗!
呸!艳秋不屑一顾: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它干什么,呸!
我就想提醒你一下嘛!马钱仁恶狠狠地道:那时候,我叫邱锡昌,艳秋是谁,你还记得吗?
我早就忘啦!艳秋一下子扭过脸去:我只知道邱锡昌这个人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一个马钱仁!
能忘掉吗!马钱仁还是连连冷笑起来:那时候,是我打伤了仝亚平,拐带你艳秋逃到了舟山岛。
哼!艳秋不由后悔起来:为了感谢你能带我逃出了穷山沟,我被迫和你鬼混了一年。实在是委屈我啦!
难忘啊!马钱仁不由叹息道:为了感谢我能带你逃出了穷山沟,我们俩总算鬼混了一年,确实是委屈你啦!
真是的!艳秋甚为后悔起来:一张未登记的结婚照,成了你要挟我的把柄,你到底有完没完呀!
是啊!马钱仁也后悔起来:谁知,刚到了舟山岛,除了一张未登记的结婚照,我还有什么证据呢?
这已经够啦!艳秋有点气急败坏了:就这一张未登记的结婚照,已经令我够头痛了,你还需要多少证据呢!
是啊!马钱仁后悔地一拍额头:我们鬼混了一年,也未成夫妻,你就撇下我溜之大吉了,你忘了吗?
我会忘记吗!艳秋不禁正色道:我也告诉过你了,我和李南翕是怎么认识的,这样做还不行吗?
行!马钱仁伸手一指:你是告诉过我了,你和李南翕是怎么认识的,可如今我的印象不深了,你再说一遍吧!
你!艳秋无可奈何瞪了马钱仁一眼:也好,记得大陆解放不久,在一次慰问入城干部的联欢会上,我的舞姿受到了一位首长的青睐。
青睐?马钱仁不由讽刺起来:依我看,那位首长是不是也看中了你的色相呢?
放屁!艳秋气得脸色有点发白了:我再重复一遍,我是由首长的引荐,相识了他的秘书李南翕。
哼!马钱仁也无可奈何地重复着:你是由首长的引荐,相识了他的秘书李南翕,就这么简单了,是不是?
对!艳秋脸上立刻现出了一付轻松地样子:就这样,我开始了正常人的定居生活。
不说则罢啊!马钱仁故意旧事重提:说起来就令我上火, 1952年的镇反运动中,我被迫该名换姓钻入了工学院。
这事怨我吗?艳秋一针见血的指责道:共产党就认定了你是反革命,你个人的所作所为,那是你咎由自取!
去他妈的!马钱仁不由长叹一口气:唉!邱锡昌的名字从此以后呢,就由马钱仁取而代之啦!
你后悔了吗?艳秋不由自主的威胁着:在这之前,当地政府已经宣判你邱锡昌的死刑了,你不会忘记吧!
怎么会呢!马钱仁强忍住怒火:可我没想到的是,十几年过去了,你艳秋又和我不期而遇,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艳秋不由苦笑起来:这就是命运,命运注定了你和我,总是有着割不断地关系啦!
所以说嘛!马钱仁正中下怀:这种命运的巧安排,又动荡起我们平静地生活,这些事情你没忘了吧!
为什么不能忘记呢?艳秋故意表现出十分地冷淡地样子:过去的那些事情,我该忘的,都已经忘记啦!
你都忘记了?马钱仁在冷笑中:可我过去的那些事情,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我能!艳秋指着太阳穴道:我就是能忘记过去的一切,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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