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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集电视连续剧《调皮的鱼》第二集--内容
 
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舞台剧剧本-戏曲 字数:  编辑:1234567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0/3/10 21:36:27  最新修改:2010/3/10 21:36:27  阅读:
20集电视连续剧《调皮的鱼》第二集
作者:秦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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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集
  
  一 鲁逸居住的院门口 日
  程亦萱与王苓各推一辆自行车停下。王苓的车子后座上带着玎玎。
  程亦萱:“就这儿。”说着支车子,取放在菜筐里的东西,“你们就不用进去了。”
  王苓:“别耽搁噢。”
  程亦萱抱着两瓶酒和一个钢精锅应了一声,进了大门。
  玎玎:“爸爸干啥去?”
  王苓:“去找鲁逸叔叔。”
  
  二 “寒舍”
  鲁逸正在自造的书桌(沙发扶手上担着块木板,将他卡在沙发上)上写什么,听到门口的铁板一响,激动得忙推开“书桌”,起身。
  程亦萱:“大年三十了,还写什么呢?”
  鲁逸离开他的桌椅:“一点随感。这是什么?”
  程亦萱在唯一的小桌上没有找到空处,只得到床边,把怀抱的东西放在零乱的被褥上:“慰劳品。”
   鲁逸挪开“书桌”:“请坐。”
  程亦萱:“不坐了,王苓还在外面等着呢。我们准备去她妈妈家。”
  鲁逸:“在那里过年?”
   程亦萱:“她们在那里过,我明天就回来。今晚你就自己熬年夜吧,明天我回来的时候过来找你。”说着,他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
  
  三 院中 日
  因为其他房客都回家过年了,只剩下鲁逸和房东一家,院子里空旷冷清。
  鲁逸跟在程亦萱后面,送客:“这个年我是不打算过了,就呆在这边。”
  
  四 院门口 日
  鲁逸跟玎玎说了几句话。
  程亦萱:“给我还锅的时候不用端一锅熟肉。”
  鲁逸:“行,我给你端一锅生肉。”
  众人笑。
  程亦萱:“不用,不用。有两碗杂碎就行了。”
  告别。
  
  五 “寒舍” 下午
  鲁逸在一张方便面包装纸上用水果刀切葱。小桌上已经有切好的一盘韭菜、一饭盒土豆丝、还有打在一个碗里的三颗鸡蛋。
  
  六 “寒舍” 傍晚
  外面响着零零碎碎的鞭炮声。
  鲁逸在小桌前独自饮酒沉思,很苦闷。
  门外的铁板突然被人“哐啷”一声踩响。鲁逸不太在意地仰起脸。
  门被缓缓推开,出现在门口的是弓腰驼背、老脸黑皱的邓若(65岁)。
  鲁逸猛然立起,受宠若惊地:“邓老!快请进,快请进。”
   邓若不答话,也不看鲁逸,一步步沉稳地迈进来,只顾伸着脖子研究小桌上的菜,研究透了才慢慢扭过痛苦而微带怒色的脸,把一双突出的大眼对着鲁逸,上下左右滑动了几下。
  鲁逸:“请坐。”
  邓若仍不理会,直看到鲁逸有些窘态了,才冷冷地:“程先生呢?”
  鲁逸:“去丈人家了。临走前送来两瓶酒和这些羊肉(指摆在桌上的钢精锅)。”
  邓若:“罪过,罪过。丧尽天良!——走,去我那里。”
  鲁逸:“不用了,就在这儿喝吧。”
   邓若:“大过年的,这象什么样子。(一样样指点桌上的菜)就这,就这……走,回家去。今天家里没人,我怕吵闹,让儿女们都在各自家里折腾。”
  鲁逸:“不能不能。就在这儿吧,喝多了咱俩一起睡。”
  邓若:“你这儿还能睡?要吃没有菜,要睡没铺盖。我那里什么都是现成的,让你老嫂子给咱们……”
  鲁逸强行将邓若按坐下,又找出一个酒杯来为邓若倒上酒,举杯:“来,庆祝丁丑末日。”
  两人相对畅饮,满腹的怨气、牢骚在畅饮和粗重的喘息中膨胀和宣泄——
  鲁逸低沉地:“邓老难道真的就这么下去,永远不再拿笔了吗?”
  邓若粗暴地:“拿个球!”
  鲁逸:“不管您怎么想,我实在惋惜——不是为您,而是为文学……”
  邓若的脸抽搐起来,吼:“不许谈文学!”
  鲁逸:“邓老师……”
  邓若:“老师个屁!哪里有老师?我是酒鬼,邓酒鬼!”
  鲁逸:“你不要大喊大叫好不好?”
  邓若举杯:“喝酒喝酒,莫论荆州。”一仰脖喝干了大半杯酒,咂着嘴,“好酒,好酒。”
  鲁逸无奈地端起杯子,略带恼火地也一饮而尽。
  邓若趁鲁逸仰脖的机会,又迅速给自己倒了大半杯,抢一样倒进黑洞洞的大嘴里,放下杯子,干笑了两声:“痛快,痛快。”又干笑,目光却有意避开鲁逸。
  鲁逸:“邓老,你这么大年纪了,酒还是少喝为好——你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
  邓若盯住鲁逸:“我早就不是人了,我是鬼,酒鬼。”令人恐怖的尖笑。
  鲁逸呆呆地瞪着邓若。
  邓若站起身,粗鲁地把两个杯子倒满,用力把酒瓶栽在桌子上,抓起他自己的杯子,仍然站着,微微摇晃着:“来,再干一杯!”
  院子里突然响起了鞭炮声,两人不约而同扭头,目光却被破败的门拦在屋内。崐
  
  七 院中 夜
  房东一家三口人放完了不多的鞭炮之后,正在把木材、煤块垒起来,准备点旺火。
  四周不时有带尾巴的小爆竹窜上天空炸响,偶尔有一、两礼花在更高处开放。
  
  八 “寒舍”
  院子里的火影在“寒舍”门窗的玻璃上跳跃着。
  鲁逸眯着眼躺在床上,两条长腿吊在床外。
  邓若仍然不断地发着尖刺的老声,边饮酒边信口乱骂。
  房东推门进来,见鲁逸已经醉得人事不省,只好很不自然地笑着劝邓若:“大过年的,别人听见不好。小点声。”
  邓若猛然抬手指着房东鼻子,声音更高:“过什么年?你也有资格过年——什么玩艺儿!”
  房东羞怒不过,想要争辩,却被邓若的一双血红暴突的恶眼和一张扭曲狰狞的面孔吓得没了声,只好继续陪着笑脸,退了出去。
  邓若非常焦灼地在有限的一点空间来回踱了两趟,看看鲁逸,然后穿起他的呢子大衣,把鲁逸的两条长腿抱到床上,替他脱了鞋、盖上被,临出门前又拉熄了灯。
  
  九 大街上 夜
  灯火辉煌,如同白昼,虽然人不算很多,却充满着喜庆和闲散的气氛。
  邓若骑在车子上,身体前探,象运动员一样很快地从人们之间穿过。
  好心的路人们紧张地望着他的背影,为他担心,也有个别人用厌恶或耻笑的表情对他。
  
十 十字路口 夜
  交通警察已经下班,只有汽车还自觉地遵循红绿灯的指示。
  邓若差一点和一位年龄相近的人碰车。
  邓若恶劣地:“老家伙!不想活了。”
  对方:“是你不想活了!酒鬼。”推车子离开。
  邓若兴奋地:“你认识我?”
  对方又骂了声“酒鬼”,然后跨上车子。
  邓若干笑。
  
  十一 邓若女儿家的客厅
  装饰得十分豪华。
  邓若尽力把握着自己,表现出长者的稳重,把怀抱的大西瓜交给女儿邓淑贤(32岁)。
  邓淑贤一脸怨色:“这么晚了还乱跑。”
  胡青(32岁,高大精干,面有横肉)从卧室出来,笑呵呵地:“哎哟,爸来了。快把大衣脱了。”帮邓若脱下大衣,递给邓淑贤。“喝点酒吧。”
  邓若含糊应承了两声,又说:“宝宝睡了?”
  胡青从酒柜里取出一瓶“五粮液”:“刚睡着。——今天咱爷俩也喝口好酒。”说完去了厨房。
  邓淑贤:“我妈一个人在家呢?”问完,她已经进了卧室。
  邓若仍然含糊地应承,一只手很舒服地在嘴上抹着,待胡青端来两碟现切的肉食,问:“酒楼关门了?”
  胡青:“二十八就关了。”
  邓若:“什么时候开?”
  胡青边倒酒边说:“正月初九。”
  邓若瞄了一眼胡青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赶紧又把目光移开:“你爸最近身体怎么样?”
  胡青举起酒杯:“还行。”
  邓若端杯轻轻呷了一口:“他可是个大忙人呀。”
  胡青抿着嘴:“瞎忙。”
  邓若:“听人讲,他又办起了一个奶制品公司?”
  胡青:“哪是他办的,是给我姑家的孩子帮忙。”
  邓若:“听你程叔说……”
  胡青打断他:“来,咱爷俩干一杯。”
  邓若一听这话,立刻抓起杯子往嘴里倒,接着主动拿酒瓶给两人倒酒,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胡青一脸轻蔑,暗暗打量他这贪酒的岳父。
  邓若又迅速往嘴里倒了一杯,有一缕从嘴角流下来,他扬手一抹:“你爸这个老东西呀,不是个玩艺儿。”
  胡青倒酒,大咧咧地:“是,是。”
  邓淑贤站到客厅门口:“爸,你今天已经没少喝了吧?”
  邓若好象没有听见他女儿的问话,继续:“有了两个臭钱就看不起人了。(声音高起来)当初我……”
  邓淑贤打断他:“快别怨别人了,是你自己……”
  邓若又以高声压住女儿:“当初我红火的时候,他还不是给我当秘书?”
  胡青坚决地:“是。”慢慢站起来,悄悄去了卧室。
  邓若仰脖又喝了一杯,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目光随着头的扭动在桌上滑着,象是在找什么。
  邓淑贤说了句“你少喝点吧”也回卧室去了。
  
  十二 卧室
  装饰得与客厅同等华丽。
  胡青躺在沙发里看电视。
  邓淑贤进来在他身边坐下,悄声埋怨:“知道他喝了,还要给他喝。”
  胡青睨视她一眼:“不给行吗?你都不知道你爸是什么东西。”
  邓淑贤正要回嘴,邓若在外面叫胡青。
  胡青平和地应着声,起身。
  
  十三 客厅
  邓若:“正喝着呢怎么没影了?”
  胡青显出疲乏困苦的样子:“中午跟朋友喝得不少,刚才喝了两杯觉得头疼得利害,不敢再喝了。您自己喝吧,我陪您坐着。”
  邓若干笑几声,不再勉强。
  胡青臂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托腮,凝神听邓若胡言乱语,看他一口接一口地喝酒,终于不甘忍受时,就唏溜着,掐住太阳穴缓缓往起站:“不行了,疼得厉害,非得躺一会不可。您慢慢喝着,不够柜子里还有。”说完,连邓若看也不看,自顾进了卧室。
  邓若面色铁灰,呆滞得耷拉下头,仇恨地盯着胡青从客厅消失。
  邓若:“我走呀。”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座位。
  胡青转回身:“您急什么?把那一点喝完再走吧。”
  邓淑贤随后出来:“能走吗?”
  邓若扭头往桌上一看,就移步过去,在他女儿“别喝了”的叫声中仰了两次脖子,把他和胡青杯中的酒全消灭了,然后,接过大衣,胡乱穿在身上就往外走。
  邓淑贤忙去换鞋穿外套:“等等。(自言自语)急什么呢,早干什么去了……”
  胡青低声对妻子:“叫辆车,送到就回来。”
  
  十四 楼下 夜
  邓若怎么也不能把车子钥匙插入锁孔。
  邓淑贤过来抢去钥匙开锁。
  邓若迈开大步,跌跌撞撞地往街道上奔去。
  
十五 街道上 夜
  因为是比较偏僻的街道,几乎已经没有行人。
  邓若出现时正巧一辆车在街对面停下。乘客在付款。司机(大约25岁)瞥了一眼往车边冲来的邓若。
  邓若扑到车边,一只手尽力拍在车上才使自己停住。
  司机和先前的乘客同时受了一惊,扭头看邓若。司机脸上流出了凶恶的神态,勉强压制着,给先前的乘客找了钱。
  乘客下车,厌恶地瞥了邓若一眼,离开。
  邓若拉开门,刚钻进半个身子。
  司机恶吼:“下去!”
  邓若被吓得一抖,稳下神来正要发火,被对方的体魄和一触即发的凶恶神情给吓住了。
  邓若和气地:“我坐你的车给你钱,为什么让我下去?”
  司机:“少费话,下去!”
  邓若:“你知道不,这叫‘拒载’。我可以投诉你。”
  青年显然不耐烦了,推测开身边的门下了车,转到后面来,一手拉开车门,一手揪住邓若衣领,尽力一拽、一甩,就把邓若扔在街道中央,然后,边骂着不堪入耳的言词,边潇潇洒洒地回到车上,关门。
  邓若迅速成从地上爬起,扑向汽车。
   司机正要发动车子,没想到身边的门又猛地开了。
  老羞成怒的邓若抓着门站在司机眼前,气势汹汹地吼:“小杂种!为什么欺负你爷爷?看爷爷好欺负是不是?来,小杂种!再来,把你爷爷摔倒、轧死,那才算本事……”
  青年的面容有些扭曲了,不紧不慢地下了车,在邓若对面,对他狰狞地一笑,猛然抬脚踹在他肚子上。
  邓若从腹底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叫,因为他的手死死抓着车门才没有跌倒在地,而是身体随车门一起划了道弧线,撞在车子上,没有完全倒下去。他腹中绞痛,连气也喘不上来,却还努力往起站着。
  车门由于张开过度,发出一声“嘎”,使司机更加恼火。他迅速探身从车上拿出一柄扳子,照着邓若胳膊就是一下。
  邓若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胳膊一弯,身子一弓,但是,那条疼痛无比、毫无力量的手臂仍然固执地抓着车门。
  司机又一次抡起扳子往邓若肩上打去,恶声骂:“老狗——”
  邓淑贤远远看到父亲被打,扔了车子,边往这边跑边要命般地喊:“别打了!别打了!”
  邓若的手还在车门上,司机就不住手地打。
  邓淑贤奔过来阻拦时,邓若终于被打倒了。司机还在踢他。
  邓淑贤抱住司机哀求:“别打了,您看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您还狠心这么打……”
  司机被人抱着,无法施展,不得不住手。
  胡青闻声赶来,一语不发,大步跨到司机面前,扬手就往他脸上打。
  司机拿手中的扳子还击。
  转眼间,司机被胡青打倒在地,手中的扳子甩到了一边,双手抱住不断被胡青的大脚踢踩的脑袋,在地上打滚。
  邓淑贤放下邓若,又过来抱胡青,被他凶狠地甩到一边。
  胡青始终一声未出,只在司机脑袋边转着,寻找缝隙,一次次尽力地或踢或踏。
  司机终于蜷缩着,不再翻滚躲闪,两条手臂懒懒地绕在脑袋两侧,任凭胡青的大脚一下下在他脸上踢出令人恐怖的声响,也不知遮挡。我们看到司机的脑袋在胡青的脚踢下脱离了双臂,显露出血肉模糊的一张脸来,被街灯一照,惨不忍睹,而且由于天气寒冷,血脸上还浮着微微的热气。
  胡青停止踢踏,俯身去看司机的脸——
  这张脸累极了似的,短促有声地喘吸着,鼻口间的血随他的喘只一起一伏的,时而还会吹起一截半凝固的血线;这张脸上的眼睛半闭着。
  胡青直起身,瞥了一眼那扭曲得很难看的身体,轻蔑地从鼻孔喷出两股气,转身朝邓若走去。
  胡青和邓淑贤一同察看邓若伤情,并把他扶起。
  司机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并不时扭动一下身体。
  邓淑贤问邓若:“去医院看看吧?”
  邓若含糊地:“不用了,没事儿。”
  胡青到司机身边,把他拽起来:“拿钱看病吧——”
  司机懒散地望着胡青,无所表示。
  胡青:“钱呢?钱在哪装着呢?”他边问边在司机身上翻着。
  邓淑贤:“行了行了,你还要干什么?”
  胡青不理她,数着从司机身上搜出的钱,数完说:“总共是1207块,我先拿着去医院,不够再找你。我得记下你的车号。”
  
  十六 邓若家
  邓若闭着眼躺在床上。
  胡青和邓淑贤告别出去。
  邓若的老伴关了门,正要熄灯,被邓若喝止住。
  邓若缓缓爬起来,下了床,拿出酒来,在老伴的絮叨声中有滋有味地喝上了,边喝边骂那可恶的司机,骂着骂着就想到这样的司机怎么就没人管,又开始骂警察,骂社会,拿这些脏话下酒,直到新年的钟声敲响。
  老伴早已睡下。他更加精神了,跌跌撞撞地在厨房和客厅间走来走去,不时弄出些很大的声音。
  终于,他目光落在那部创伤累累的电话上。
  他在电话旁蹲下,抓起话机,拨通了“119”火警电话——
  我们只能分辨出电话里是女人的声音:“……”
  邓若:“是的是的,着火了,你们快来吧。”
   “……”
  邓若:“什么?我是邓酒鬼呀!鼎鼎大名的邓酒鬼你们也不知道?”
   “……”
  邓若:“对,我是喝过酒了……”
  电话被挂断了。
  邓若骂了一句,起身到桌边喝了一口酒,略想了一会,又去拨通了“119”:“喂。怎么还没有来呀?”
  “……”
  邓若:“没着火?谁说没着火?”
  “……”
  邓若迟缓地:“是的,我是喝了酒了,所以说嘛,我这个胸膛里正着着熊熊大火,烧得我呀,这个这个……”
  对方又挂断了电话。
  邓若又骂了一句,无趣地到桌边坐下。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
  邓若精神一振,流露出一丝欣喜。不过,他反而不着急了,待铃声响过三、四次,他才稳重地走过去,慢慢拿起话通,发出十分沉稳的老声:“喂。”
  电话里是个男人的声音:“……”
  邓若:“我是367820。”
  “……”
  邓若:“对,我打过好几次了,你们怎么一次也没有来?”
  电话里的声音高而严厉起来:“……”
  邓若:“什么?谎报火情?还犯法?那你们为什么不来抓我呀?哈哈哈,快来吧,把我这老酒鬼抓去吧。”
  “……”
  邓若:“有哇,我就是人嘛,而且是这个家的家长,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电话里的男声高了起来,显然是在骂人,立刻又挂断了电话。
  邓若脸上显出了羞怒声,把话通拿到面前:“小兔崽子!”猛力摔下电话。
  
十七 (梦境)荒野
  半明半暗,分不清时辰。寂静。空气象死水一样。
  鲁逸穿一件白衬衫在快步行走,并不时回头张望。(后面有一团黑影无声地向他逼近)
  鲁逸甩开两条赤裸的长腿拼命跑起来。(只有他脚步的噼啪声和他急促的喘息声)他仍然不住地回头看,黑影似乎远了些,却并不放弃。
  鲁逸从树木、山石、壕沟边跑过,但是不见有水。他左右张望着,不时在嘴里搜刮星点唾液,下咽(声音夸张)。
  有流水的潺潺声。
  鲁逸寻声而去,到了一个崖边,探头一望,在十多米深的崖底有一条清澈的小河。他四下张望,却没有一条下去的途径,正要绝望了,突然发现崖壁上挂满了各种藤蔓。他顾不得多想,一伏身消失在崖边。
  鲁逸小心地一点点顺藤下移。
  鲁逸扭头向下看,大惊失色——
  在他脚下一米远的沟底,拥着无数的蟒蛇,相互叠压缠绕,全都仰着头,张嘴吐芯。
  鲁逸疯狂地迅速向上攀,可是,藤蔓却象皮筋一样往长伸着,不管他双手轮换得多么快,也不能拉开与蟒蛇的距离,反而在逐渐接近……
  
  十八 “寒舍” 黎明前
  黑暗中,从喉咙里发出受压抑的挣扎声,接着是床板的吱呀声,电灯开关声响的同时,灯亮了——
  鲁逸探着半个身子,一只手抓着灯绳,一只手在胸口按揉,大口喘息,眼里神色恐慌,面色苍白,身上是和梦境中一样乱糟糟的白衬衫。
  鲁逸又往另一边探身倒水,一口气了喝干了,披上军大衣,歇了歇,点上一支烟。
  鲁逸沉思,眼角有泪涌出……
  
  十九 新闻出版局大门口 夏日
  (回忆)
  程亦萱和鲁逸(那时的鲁逸还不似现在这么邋遢)推着自行车进来,正要往车子棚去,被人叫住。
  马路(62岁)提着个黑皮包从大楼前的台阶上下来。
  程亦萱招手:“马处长,正要找你呢。这是准备去哪?”
  马路一脸严肃,紧走两步到了跟前,挽住程亦萱的胳膊做贼似地往偏僻处走:“我也是正要去你那里。那个稿子我看了……”
  程亦萱打断他,指着后面的鲁逸:“这就是作者。”
  鲁逸忙向前,谦恭地:“马处长。”
  马路惊讶地打量鲁逸:“这么年青。”
  程亦萱:“接着说,您认为《死宅》怎么样?能出吗?”
  马路:“太消极颓废了,简直是一本没有性描写的《废都》,沉重感甚至不亚于《废都》。这本书不仅光远社不能出,我们省的任何一家出版社都不敢出。”又转向鲁逸,惋惜地:“你有这么高的手段为什么不写些积极向上的、健康光明的呢?”
  鲁逸与程亦萱相视,哑口无言。
  马路:“说心里话,这本书写得太深刻了,有思想,有境界,而且作者的艺术修养也是无可挑剔的。如果单从艺术的角度和思想的深度来讲,这本书绝对是精品。可是,我们不得不考虑它出来后会产生怎样的社会影响,因为读者群是复杂的,什么层次的人都有,所以说……”
  程亦萱友好地打断他:“明白,明白。”
  马路:“我真的很想出这本书,可是风险太大,我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说着,他从皮包里拿出稿子,双手交给鲁逸,遗憾和歉疚之情溢于言表。
  
  二十 “寒舍” 黎明前
  回忆结束。
  鲁逸恼怒地把钢笔抓在手中:“他妈的,我也不写了!”钢笔被一折两段,墨水飞溅在鲁逸脸上,令他十分难堪。
   鲁逸无奈地在脸上抹了一把(成了花脸),披上军用大衣下床,拿起书架上他自己的几本作品,在不大的空地上开始焚烧。
   鲁逸站起来,望着火堆,脸上浮出强作轻松的微笑,身子一弓,双掌在身体两侧展开,对着火堆做了几下煽风的动作,脸上有游戏却苦涩的表情。
   外面突然一声炮响,惊得他猛然拧身,对着门窗摆出一副很不地道的格斗架势,(门窗的玻璃上显出曙色)略停,收起架势,鼻孔里“哼”了一声,撇着嘴,假装轻狂地摆摆头,然后到门后的尿桶前,褪下裤子,固执地用热尿将桶里的冰层打出一个洞。冰层上有了一层液体,液体上浮着一层气泡,气泡上隐约飘摇着几缕热气。
   鲁逸似乎很满意地打了一串尿战。
   地上的书在燃烧着,印在封底的鲁逸像被烧焦,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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