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1、朱小静的病房 日
朱小静斜靠在病床上。
陆水青顾不得自己有伤痛，抱着孩子欣喜若狂：“我有孙女喽，我有孙女喽。”
朱小静：“妈，你的伤还没好，把宝宝给我吧！”
陆水青爱不释手，忙说：“我没事，我没事。”
陆海波提一个保温瓶走进来：“妈。”将保温瓶放到小桌上：“妈，这是给妹妹炖的鸡汤。”对小静：“你慢慢吃，我上班去啦。”说罢急急走出。
朱小静打开保温瓶：“妈，这么多，我吃不了，一块来吃。来，把宝宝给我。”
陆水青：“这是给你吃的，就别客气，一次吃不完，等会再吃，反正不会凉。快吃吧！”
朱小静有点过意不去：“妈，你的伤要是没问题，我就不住啦，也省得海波哥两头跑。”
陆水青：“你别担心，住几天再说。”
2、汪文家 日
陈小慧坐在沙发上看一本书。
门铃声响起。
“来啦，来啦。”陈小慧慌忙上前开门。
汪文走进来，放下小提包，将小慧抱住，亲了一口，松开手：“再过几天，爸爸就回来啦，你就不会没人陪啦。”说罢几分疲倦似的坐到沙发上。
陈小慧：“饭菜做好啦，我这就去拿来。”
汪文：“我现在还不想吃，坐会吧。”
陈小慧：“那我去给你泡茶。”说罢走去。
汪文收回目光，斜靠到沙发上，无神的目光扫视一下室内。
陈小慧将茶端到汪文的茶几上：“在想什么啦？”
“没有呀！”汪文坐起身端杯轻轻喝茶。
身上的手机响起。
汪文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对小慧：“我接个电话。”说罢急急向一边走。
陈小慧几分不解地向走去的汪文看……
汪文来到一窗口边，神秘地往后看一眼，接通了电话，轻声地：“喂……”
话筒中传来刑坤的声音：“王总，我们三个弟兄被他打伤了，伤得很重。”
汪文一脸温色，捂着话筒，轻声地：“真他妈的一群饭桶！”对着话筒：“让弟兄们好好养伤，我把钱打到你的卡上，就这样，挂了。”合拢手机。
陈小慧坐在沙发上，她几分不满：“什么事这么神秘……”吱唔着，忽听得汪文在说：“改天再说。”见脚步声传来，便拿起沙发上的杂志看。
汪文走过来，几分生气的样子：“真烦人，下班啦还打过来。”
陈小慧拿眼向汪文看：“什么事让你生气啦？”
汪文：“一个客户 ，我上次跟他说过，合同终止啦，他还不死心！”
陈小慧轻轻“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汪文忙对小慧：“小慧，我们吃饭，吃了饭我们去外面走走。等爸爸回来，我就带你回去看我妈。”
陈小慧点点头。
3、街道人行道 夜
汪文、陈小慧手拉着手在散步，行人不时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陈小慧拿眼向汪文看：“汪文，在想什么？”
汪文：“没有啊！”
陈小慧：“别说没有，我知道你在想家，要不然，你是不会三天两头提出回家看望你妈。”
汪文：“知我者莫过于你小慧也。”
陈小慧：“妻子哪有不懂丈夫的心。反正我们是夫妻，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我答应你。”
汪文：“我爸我妈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陈小慧：“前面有个圆盘，那里风景很好，我们去那里坐会吧。”
汪文点头答应。
4、街道圆盘处。夜外
五彩缤纷、灯光跳跃。
圆盘的花坛种着美人蘸、大红花……周围有供人们歇息的石椅、石凳。
陆海波、灵芝坐在一凉椅上。
陆海波：“你今晚约我出来，什么事？你说吧。”
汪文、陈小慧走来，他们被说话声惊起，看到坐在一凉椅上的陆海波和灵芝，便拉着陈小慧坐到一石椅上静听他们的谈话。
灵芝的声音：“对不起，我错了，听芳芳说，你妈被人打劫了。还有，你那天从那里出来又有几个人拦住你，结果被你打跑了。我想问你，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要这样对你妈，对你？”
陆海波的声音：“我不知道，但我会慢慢查清楚的。”
灵芝拿眼向陆海波看：“我想去看看你妈，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
陆海波：“这段时间我妈心情不好，我妈那晚被人打劫，我妹妹也受了伤，动了胎气，在医院早产了，生下个女儿，这段时间够忙的啦，还是以后再说吧。”
灵芝几分不解：“你什么时候有妹妹啦，你不是说你妈就你一个人吗？”
陆海波：“这个妹妹是我妈刚认的。”
灵芝：“刚认的？莫不是你妈给你做媳妇的吗？”她笑了。
陆海波：“你想到哪去啦？”
灵芝：“怪不得你不让我去你家。”
陆海波：“你别想那么多，就算我妈有那种想法，但我是不会答应的。”
灵芝：“人家都到你家啦，你还说不答应？”
陆海波：“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
芳芳夸一个小袋子走来，目光向四处看。
陆海波：“芳芳。”
芳芳闻声回过头：“海波，灵芝姐，你们都在。”
陆海波：“你在找谁？男朋友，是吗？”
芳芳：“我哪有什么男朋友。一个人有点闷，只想出来走走，看看夜景。走，我请你们吃夜宵。”
陆海波：“应该是我请你才对……你替我向灵芝消除了误会。”
芳芳：“也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灵芝姐，怎么又不高兴啦？”看一眼陆海波：“灵芝姐不高兴那就免了吧，我不打扰你们。”说罢欲走。
陆海波：“芳芳，你别走。”与灵芝相继站起身。
灵芝：“我怎么会？”挽着芳芳的手与陆海波向一边走去。
汪文望了望他们离去的背影，对陈小慧：“我们也该回去了。”
5、广场 夜
陆海波、灵芝、芳芳三人走来。
陆海波望一眼热闹的夜市，几分感慨：“我妈在这里卖烧烤十多年啦。小时候，我常跟我妈来卖烧烤，替我妈擦擦桌子，给客人拿饮料。后来，我长大了，得闲的时候来帮我妈做烧烤。”
芳芳几分羡慕：“灵芝姐，你爱吃烧烤，以后，海波哥会做很多各种各样的烧烤给你吃。”
灵芝笑笑与陆海波、芳芳沿过道走着，不时有摊主向他们打招呼，都被他们敷衍过去，他们在一空位处停住了脚步。
陆海波停住脚步：“这是我妈的摊位。”
芳芳：“你妈这两天怎么样了？”
陆海波：“好多啦，虽说没什么大碍，但要完全康复，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灵芝：“都是那个女人惹的祸，你妈卖了十多年烧烤，什么事也没发生。那个女人来你们家，先是你妈被人打，后又是你被人找茬。”
陆海波：“你怎么能这样说……好啦，我们先不说这个，吃点东西吧。”对芳芳：“芳芳，想吃点什么，来，自己挑。”说着走到旁边的小摊。
摊主忙向他们打招呼：“三位要吃点什么？”
芳芳、灵芝各自挑选自己爱吃的烧烤。
6、陆水青家 夜
陆水青斜靠沙发上，朱小静陪在身边，面前放一个小摇篮，小宝宝躺在摇篮中睡着了。
朱小静：“妈，对不起，让你受连累了，还吃了那么多苦，受了伤。”
陆水青：“孩子，别这么说，谁知道那伙人找的那门子茬？”
朱小静：“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陆水青：“你先别乱猜。好啦，你去向你妈打个电话，免得你妈挂念。”
7、王凌芳家。夜内
“叮叮叮……”
王凌芳走过来，急切地拿起话筒：“喂……小静，是你，真把我急死了。”向一边喊：“小嫚，你姐打电话回来啦。”
朱小嫚闻声走过来。
王凌芳几分埋冤地：“你呀，你知道家里人多担心你吗？你爸为了你，三天两头往汪文家里跑。你妹妹为了你睡觉都睡不好，她梦见你被人打了，我们还以为你真出什么事啦。你告诉妈，汪文怎么啦？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话筒中小静的声音：“他很好，对我也很好。”
王凌芳几分高兴：“好就好，妈这就放心啦。对啦，你好好保护好身体，千万别动了胎气，说不定过一个多月你就会生，在这段时间你千万要注意，少去外面走。”
8、陆水青家 夜
朱小静对着话筒：“妈，我知道，你放心吧。”
话筒中王凌芳的声音：“小静，你妹妹想跟你说说话。”
朱小静：“好，我也很久没跟妹妹说话啦。”
话筒中顷刻传来小嫚的声音：“姐，我想你啦。”
朱小静：“小嫚。其实，姐姐也一样想你，想爸爸和妈妈。对啦，小嫚，过几天你就考试，你要好好休息，别紧张，争取考上大学。你休息吧，姐过几天再打给你。我挂了，拜拜。”说罢轻轻放下话筒。
9、王凌芳家 夜
朱小嫚高兴得跳了起来。
王凌芳：“这么大人，还像三岁的孩子。”
朱小嫚：“姐姐找到了姐夫，我当然高兴。”
朱三贵走进来：“什么事这样高兴？”
王凌芳：“刚才小静打来电话。”
朱三贵：“小静来电话啦？她怎么说？”
王凌芳：“她说她很好，不要我们担心。”
朱三贵又问：“汪文怎么说？”
王凌芳：“汪文向来就不多说。坐，我跟你商量个事。”说罢给朱三贵倒来一杯茶，坐回原位。
朱三贵：“我听人说汪文在近几天要回来。”拿眼向王凌芳看：“什么事你说吧。”
王凌芳：“我说的就是这个事。汪文回来一定是与小静结婚，所以，我们得准备准备，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朱三贵：“要准备些什么，你说吧。”
王凌芳停顿一下：“我们才小静、小嫚她们俩姊妹，汪文虽说没给我们彩礼，事到如今我们就别计较他。但我们也不能丢脸，别人嫁女多少抬，我们也得给小静办多少抬。”
朱三贵有点为难：“这……”
朱小嫚：“爸，你就先给姐姐办了吧，我不要你担心。”
王凌芳担心的目光向朱三贵看。
朱三贵突然说：“小静嫁过去是他汪家的人，他半分彩礼都没给还说三道四，我们白送个人给他，别人一定会说我们小静嫁不出去，赖给他们。你不觉得丢脸，我这张脸还要！”
王凌芳突然凉了下来。
朱小嫚：“爸，现在都什么时候啦，你还计较过去的事。如果我们不给姐姐送点什么，姐姐嫁过去以后怎么做人？在别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朱三贵：“要怪只怪她自己，要是正正与人订了亲结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君不君，民不民……”他几分生气。
王凌芳几分伤感和无可奈何，起身向外走。
朱小嫚急了：“妈。”向外追去。
10、王凌芳家门前 夜
王凌芳从里走出来。
“妈。”朱小嫚喊着追出来，她拉住母亲：“妈，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
王凌芳：“我去找汪文他妈，要他妈给我一个说法。”
朱小嫚：“妈，你怎么能这样？现在汪文和姐姐都不在，你去找他妈只会自讨没趣。妈，其实，爸说的话也有道理，别人说姐姐不是爸的亲生。但爸对我们俩姊妹从未分过心。”
王凌芳：“你现在替你爸说起话来啦，你爸不分心，你姐初中都没读完，你现在高中毕业啦，还准备送你上大学。”
朱小嫚一惊，顿觉几分伤感和委屈，转身向屋里走。
11、朱小嫚的宿舍 夜
朱小嫚扑在被褥上伤心地抽泣着。
12、广场 夜
夜市已到了尾声，食客稀少，小摊们已成收摊之势。
陆海波、灵芝、芳芳仍在吃烧烤喝酒。
小桌上摆着七八个空酒瓶。
灵芝仰脖把杯中的酒喝干：“再来一瓶。”
芳芳望一眼广场，回头对灵芝：“灵芝姐，我们不能再喝了，你醉啦。”
灵芝不服气：“谁说我醉啦。”喊道：“老板，拿酒来。”她站起身，有点拿桩不稳。
芳芳忙将她扶住：“海波，快扶她回去。”
陆海波慌忙扶住灵芝，芳芳掏钱给摊主。
摊主：“三位慢走。”
13、灵芝的卧室 夜
陆海波、芳芳扶灵芝走进。
芳芳上前整理一下床铺，协助陆海波将灵芝放到床上。
陆海波出了口大气，顿觉几分疲倦，身子瘫软地坐到沙发上，顷刻睡去了。
芳芳给灵芝盖好被子，回头见陆海波斜靠在沙发上几分醉样，便上前推：“海波，海波，陆海波！”几分无可奈何：“你们都睡了，我怎么办？”停顿一下坐到陆海波对面的沙发上，身子斜靠着沙发，合上眼睡去了。
14、陆水青的卧室 夜
朱小静侧卧着进入了梦乡，小宝宝甜甜地睡在一边的摇蓝中。
月光从窗口射进，照在床上，照出她们母女熟睡的脸。
陆水青躺在一边的床上，她睁开眼向熟睡的朱小静看……她起身下床，替朱小静拉盖了一下被子，静静地向朱小静看。
窗外，下弦月挂在西方的天边上。
夜空，神秘而宁静。
15、灵芝的卧室 夜
灵芝躺在床上仍处在昏睡之中。
几声咳嗽。
陆海波醒了，望着对面身子卷缩的芳芳，又往床上看了看，上前将芳芳抱起向床边走。
芳芳醒了，拿眼向陆海波看，当陆海波向她看，她又闭上了眼。
陆海波掀开被，将芳芳轻轻放下，替她脱鞋、拉被盖上。
芳芳不时地睁开眼向陆海波看。
陆海波回到沙发边，轻轻坐下，望一眼窗口，斜靠到沙发上，慢慢合上了眼。
16、王凌芳家 日
王凌芳在切菜。
“凌芳，凌芳……”凌芳被喊声惊起，菜刀切在手指上，慌忙用手捏住，血从指缝中流出来，她拿眼往墙上到处看，在墙角处摘下一个蜘蜘茧，撕开，敷在伤口上，慢慢止住了血。
朱三贵见王凌芳手上到处是血，便惊住了：“你怎么啦，这年纪了，这么不小心。”
王凌芳：“你还说，不是你叫，我怎么会切着手？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朱三贵：“听人说，汪文回来啦。”
王凌芳先是几分高兴，忽又几分疑惑：“那他怎么不来我们家？”
朱三贵几分心恢意冷，坐到木椅上，掏出一支烟点燃。
王凌芳一边擦洗手上的血迹，嘟哝着：“这个小静也真是，回来了也不早点回来。”拿眼向朱三贵看。
朱三贵默默地吸烟。
王凌芳：“看你窝气的样子，人家汪文快一年没回家，他这次回来，当然是要与父母聊聊，吃了饭才来我们家的嘛。你何必这样小心眼？”
17、汪家 日
汪文父母、汪文和一副千金小姐打扮的陈小慧围在桌边喝茶。
汪文父十分开心：“汪文，你们这次回来要多住几天，让你舅妈、姑姑她们都来吃顿饭。见见小慧。”
汪文母附和着：“是啊是啊。汪文，你爸说的没错，你们要多住些日子，让所有的亲戚都过来玩，他们见到小慧一定很高兴。”
陈小慧：“爸，妈，汪文确实很忙，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汪文去做，我们休息一二两天就得走。”
汪文父：“刚回来就说要走，这怎么行？”
汪文：“爸，妈，你们别怪小慧。就说我，虽说快一年没回家，想家了，但回到家里确实有点不太习惯。哦，不说这个。爸，你跟妈喝茶，我带小慧去外面走走。”
汪文母：“汪文说的有道理，他们哪里是大城市，衣不染尘，脚不沾泥，你就随他们的意，他们想呆多久就多久。”对小慧：“小慧，你与汪文去外面玩，累了就回来。”
陈小慧：“谢谢妈，爸。那我们出去啦，一下就回来。”说罢与汪文走出。
18、山村林荫道 日
汪文、陈小慧沿林荫道慢慢走着。
陈小慧几分好奇地望着路边的杨柳树向汪文问：“这是什么树？”
汪文：“水杨柳。”
陈小慧：“水杨柳？”拉着一根柳头看。
汪文望着陈小慧……
（闪回）汪文、朱小静在林荫道散步。
清风阵阵，杨柳拂身。
朱小静：“你看，春天来啦，柳头长叶啦。”
（闪回完）汪文：“这种水杨善于生长在水分充足、肥沃的地方。比如小溪边，房前屋后。到了冬天刮寒风的时候就开始落叶，要到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才长叶。它虽说经不起寒冷，但它的生命力还是很强。在春天，把柳枝随便插个地方它都会生根、长叶。”
朱小嫚相向而来：“汪文哥。”拿眼看了看一边的陈小慧：“你回来，我姐呢？她是谁？”
汪文不知所措。
陈小慧回过身：“我是他的妻子。”
朱小嫚仿佛明白了什么，扭头从汪文身边走过。
陈小慧望了望离去的朱小嫚，回头对汪文：“她是谁？”
汪文灰复了平静：“我原来对你说过，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一个女同学对我好，曾纠缠过我，我没答应她，她是那个人的妹妹。”
陈小慧：“原来是这样。”
汪文：“我们回去吧，你如果觉得不习惯，我们明天就走。”
19、王凌芳家 日
王凌芳对闷在那里的朱三贵：“好啦，你别生气啦，我这就去把小静叫回来。”说罢向外走。
朱小嫚走进来：“妈，你要去哪？”
王凌芳：“你爸说你姐与汪文回来啦，我想去看看。”
朱小嫚几分不快：“妈，你别去啦，与汪文回来的不是姐，是另外一个女人。”
王凌芳、朱三贵几乎同时一惊。
王凌芳：“你姐前几天在电话里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就变了？”
朱小嫚：“妈，一定是姐怕你，怕大家担心才那么说。我猜，姐根本就没找到汪文，更谈不上在一起。”
王凌芳急了：“这怎么办？她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过？我要去找汪文问个清楚。”说罢欲走。
朱小嫚拉住她：“妈，你别去自讨没趣。当初他父母就反对这门婚事，只怪姐姐自做多情。”
王凌芳几分叹气：“这怎么办？”
朱三贵：“现在知道后悔了，是吗？后悔的日子还在后头。当初，我要小静别与汪文来往，你们偏不听。”
朱小嫚：“爸，事到如今，你少说两句不行？”说罢向宿舍走去。
20、朱小嫚的宿舍 日
朱小嫚站在窗前，她几分担忧和不安。
王凌芳的抽泣声传来。
朱小嫚几分生气，上前将门重重地关上，背顶着门板，显出一脸的不耐烦。
21、陆水青家 日
朱小静在轻轻摇动小摇蓝，她一脸的内疚和为难。
陆水青坐在一纱发上：“小静，你在想什么啦？”
朱小静：“妈，我对不起你。”
陆水青：“你又怎么啦？”
朱小静：“是我把你害成这样。”
陆水青：“我说过，我没事，再过几天，我照样可以去摆摊，可以去卖烧烤。”
朱小静：“但是，妈，我不能这样耗着。那天，我打电话瞒着我妈，我不能这样长时间瞒下去，一旦汪文带老婆回去，我就露馅了。这样，我妈她们更会替我担心、难过。”
陆水青：“那你的意思……”
朱小静：“妈，你替我想想办法，把孩子处理掉，找户缺孩子的人家。这样，我也好找份工作。”
陆水青：“说的也是。但是，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了父母，多可怜！”
朱小静：“只要对方愿意，我还会经常去看她。”
陆水青有点为难。
“海波，海波……”芳芳提两盒点心走进来。
陆水青拿眼向芳芳看：“你是谁？”
芳芳：“我叫芳芳，海波女朋友的朋友。伯母，听海波说，你被人打劫了，还受了重伤。伯母，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伯母收下。”
朱小静上前替陆水青接过礼物：“我妈腿脚不便，我替她收下。”招呼芳芳：“坐，我给你倒茶。”说罢给芳芳倒来一杯茶。
芳芳端着茶杯，不时地拿目光向朱小静看。
陆水青：“这是海波的妹妹，不知你们两个哪个大？”
朱小静：“我八三年六月。”
芳芳：“我八月的，该叫你姐姐啦。”
朱小静点点头。
芳芳：“伯母，姐，海波今天没回来？”
朱小静：“没有。”
陆水青：“发生什么事啦？”
朱小静几分担心的目光同时向芳芳看。
芳芳忙说：“没有没有。”她忽又说：“伯母，姐姐，我不打扰啦。”说罢走出门去。
22、王凌芳家 日
王凌芳坐在木椅上，脸上留着未干的泪迹。
朱小嫚来到她面前：“妈，事到如今光烦、哭、后悔都没用，我们只有想办法找到姐姐。”
王凌芳：“怎么找？”
朱小嫚：“姐姐一定去过汪文原来那家公司，我们就去那公司附近打听，要么就去问问汪文他妈，看姐姐是不是找过她汪文。”
王凌芳：“汪文他妈会告诉我们吗？”
朱小嫚：“不管怎么，我们都得试试。妈，我知道你是不愿意求人。事到如今，我们不能不求。”
王凌芳几分为难。
朱小嫚：“妈，你歇着，我去找他妈。”说罢走出门去。
23、汪家 日
汪文父母坐在那里喝茶。
汪文父：“老伴，我们打算什么时候搬到汪文那里去？”
汪文母：“要离开这个家，我真还有点舍不得。”
汪文父：“这没什么舍不舍得。这房子暂时放在这里，田土嘛让那些侄儿们去耕吧。或许，我们一年还回来看一次。”
汪文母：“这样好是好。”
汪文父：“那就这么定了吧。”
“伯父，伯母。”朱小嫚喊着走进来。
汪文父母交换一下目光，显出几分不快。
朱小嫚：“伯父，伯母，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前不久我姐打电话回来说她与你家汪文在一起。这次，你家汪文回来却带了另一个女人。”
汪文父忙说：“这不关我们的事。再说，我们历来就反对你姐姐与汪文在一起。”
汪文母附和着：“我家汪文历来就很老实，而你姐姐却怀了谁的孩子想赖给我儿子，这样，我儿子才出去的。没想到我儿子的运气还不错，被一个老板的女儿看上了。”
朱小嫚几分委屈和不平，想发火，却忍了下来：“伯母，您这话就不对啦，当初汪文出去还多次来找过我姐姐，对我姐姐说，找到工作就回来接我姐姐。而今，你们不接纳我姐姐没关系，但你们不能无中生有，坏了我姐姐的名节。”
汪文母冷冷一笑：“这个时候你们还与我谈名节？你们若理直气壮，为什么不趁我儿子在家不当面跟他说？”
朱小嫚：“我们这是替你家汪文着想，不想汪文在他妻子面前难堪。”
汪文母：“说得好听，你们有那副好心肠？分明是你们心中有愧，不敢当面说，你快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朱家人。”
朱小嫚悻悻离去。
24、陆水青家 日
陆水青用奶瓶在给小宝宝喂奶。
陆海波走进来：“妈。”上前看躺在摇蓝中吃奶的小宝宝，他乐意地笑了。
陆水青：“刚才一个叫芳芳的女孩子来找过你。”
陆海波：“她说什么啦？”
陆水青：“她没说什么，好像找你有事？”指着一边的两盒点心：“你看，这是她买来的礼物。对啦，你妹妹说，这个女孩对你有意思。”
陆海波：“这怎么会，她是灵芝的朋友，也是好姐妹。”他忽又问：“妹妹呢？”
陆水青：“她刚出去有点事。海波，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陆海波：“妈，什么事你说就行了。”
陆书青：“这可不是普通的事。”
陆海波：“妈，什么事，你说吧。”
陆水青停顿一下：“你妹妹说要把这孩子找户人家送出去。”
陆海波一惊：“这怎么行？妈，这可是一条人命。妈，你一定不能让妹妹这么做。妈，不管你的腿好与不好，你别再去卖烧烤啦，你就替妹妹把孩子好好养起来。”
陆水青沉思着没说话。
25、广场。夜市
陆水青和朱小静在卖烧烤。
陆水青尽管有点行动不便，但她仍熟练地给食客做烧烤。
朱小静背着孩子，招呼顾客，给顾客拿饮料、擦桌子，与陆水青配合得恰到好处，忙而不乱。
四个青年走过来。
朱小静忙招呼：“几位小兄弟要吃点什么，自己挑。”
四个年轻人往台上挑串串菜，有人拿眼向朱小静看。
朱小静见他们几分慌乱的样子，便说：“都一样，别往下翻。”说话间有个人将一叠青菜串翻倒，乱成一摊。
四个人将挑好的串串菜一齐往铁丝板上烤。
陆水青没生气：“慢点，一个个的来。”
朱小静有点看不顺眼：“你们吃过烧烤没有？怎么这样搞？”
有人说：“我才第一次，他们吃过。”
又有两个人争着：“我先烤，我先烤……”一齐将串菜往铁丝板上放。
串串菜在铁丝板冒出青烟……
一青年拿着一串烤焦的串串菜：“这个不行了。”仍到地上。
另一个青年拿着一串羊肉咬了一口，忽忙吐出来：“这个不行，再换一个。”说着去拿羊肉串。
另外两个发出不冷不热的笑声。
朱小静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卖了，不卖了，你们要吃去别处吃吧。”
将串串菜丢到地上的那个人拿眼向朱小静看：“你怕我们不给钱是吗？地上的算老子的帐，多少钱，你照算就是。”
朱小静：“不卖了，真的不卖了，你们到别处去吃吧。”
另一个青年瞪着小静：“你真的不卖？”
朱小静不示弱：“不卖就不卖，你想怎么样？”
那青年：“不卖就拉倒。”将手中的几串菜甩到地上，对众人：“我们走。”
又一个人采着地上的菜成倒滑之势，身子往台板上倒，将串串菜扫到地上，散成一地。
众人见状趁机逃走。
朱小静抓住那人：“你赔，你赔。”
陆水青被面前的一切惊呆了。
那人挣脱朱小静向一边逃去。
朱小静无可奈何，呆呆地站在那里。
26、陆水青家 夜
陆水青坐在那里，她一脸的不解和不甘心。
朱小静摇着摇蓝中的小宝宝，拿眼向陆水青看：“妈，我们别卖烧烤啦，你帮我看着连英，我去找工作。我虽说没什么文化，进不了厂就去小饭店给人端端菜洗洗碗也行。”
陆水青：“去饭店做事很辛苦。”
朱小静：“再辛苦我也不怕。”
陆水青：“辛苦放在一边，每天早去晚归，一个人跑来跑去 ，我更不放心。你如果真要去找工作的话，你去家政公司看看，找户好人家给他做保姆，比饭店给人端菜洗碗要好得多。”
朱小静点点头。
27、某家政服务所 日
几个前来找工作的中年妇女等在那里。
朱小静走进来，目光向众人看。
女服务员搭讪着：“你是来找工作的吗？”
朱小静连连点头。
女服务员：“那你过来，先看看我们的服务公约。”
朱小静走过去坐到椅子上看服务公约。
女服务员：“你如果同意，就把这张表填一下。你有什么要求：比如说你要个什么样的人家，多少钱一个月，一天工作多少小时，哪些工作范围。也就是说你给人做饭或者带小孩，还做不做其他的工作，比如上菜市买菜，给主人洗衣什么的。”
朱小静：“我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下班要早点。”
女服务员：“这样的顾主多，你先把这张表填了吧。”
朱小静拿着笔欲写又停住了：“我今天没带钱来。”
女服务员：“没关系，你先把表填好，今天如果有人看上你就让他替你交也一样。”
朱小静停顿一下，动手填写简历。
28、陈家客厅 日
陈广文坐在桌边喝茶，陈小慧斜靠在沙发上想着什么。
陈广文：“小慧，你这次去看婆婆，怎么不多玩几天？”
陈小慧：“他们那里是农村，什么都没有，不好玩。我本想多玩几天，汪文说公司里的工作很忙，放不下，就回来啦。”
陈广文：“汪文这人对工作真的很认真，是个难得的人才，你真的没看错。”
陈小慧含羞地笑了：“爸，你莫不是又要笑话女儿啦。”
陈广文：“爸爸说的是真话，你们真还有点缘分，若不是那次车祸，你也不会认识汪文。”
陈小慧：“爸，你快别提那次车祸啦，那次车祸差点把我吓死啦。那次如果真把他撞死了，我这辈子完蛋啦。”她笑了。
陈广文：“所以，有些事也能因祸得福。”
陈小慧又笑了：“爸，你坐着，我去做饭。”
陈广文抬腕看一眼表：“还早着呢，再坐会吧。”
陈小慧停顿一下：“爸，我原来听你提到过妈妈。我问你，妈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陈广文轻轻叹了口气：“二十多年啦，我也说不清楚。你妈离开我后，没过多久，我就听到她不幸的消息，当时由于工作太忙便没去追究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小慧，你身子大啦，行动不方便，爸爸也不能长时间在家陪着你，还是找个保姆来照料你，陪你说说话。”
陈小慧有点不情愿：“找个年长的又怕合不来，找个年轻的又怕……”
陈广文：“你担心汪文？你放心吧，汪文不是那种人，这件事你与汪文协商一下。”
门铃声响起。
陈小慧上前开门：“汪文，今天这么早？”
汪文随手关上门：“我想早点回来帮你做饭。看你，这么大身子还逞强。”扶着小慧坐到沙发上，对陈广文：“爸，你歇着，我去做饭。”
陈广文：“汪文，你坐，爸跟你讲件事。”
汪文：“爸，什么事你说吧。”说着坐下身。
陈小慧：“爸爸说要我们找个保姆。”
汪文笑了：“我不是跟你早说过，现在知道吃亏了，是吗？”
陈小慧：“那你明天就陪我去找。”
汪文：“这样吧，还是你一个人去好。你想找什么样的就找什么样的，我不限制你，只要你乐意就行了。就这样，你陪爸爸聊，我去做饭。”
29、家政服务所 日
几个前来找工作的女人坐在木椅上，朱小静也在其中。
服务员正在替一个顾主办理有关手续。
陈小慧走来，向几个坐着的人看，目光最后落在朱小静身上。
朱小静同时拿目光向陈小慧看。
陈小慧对朱小静：“你来吧。”领着朱小静走到服务台办手续。
朱小静拿出身份证递给服务员，并按服务员的指点在一服务协议上签字……
陈小慧拿起朱小静身份证看了一下：“你是八三年的……比我小一岁。”
服务员：“这么看，你们很像两姐妹。”
陈小慧：“是吗？”笑着向朱小静看。
朱小静开心地笑了，笑着向陈小慧看：“那我就叫你姐姐好啦。”
众人一齐拿眼向朱小静和陈小慧看。
朱小静几分感激，向服务员道谢：“谢谢你。”与陈小慧一齐向外走。
30、陈家客厅 日
陈小慧领着朱小静走进：“爸，我回来啦。”
朱小静几分惊叹，目光左右看看。
陈小慧：“跟我来吧。”说着向里走。
“爸，我找到了，你看怎么样？”对朱小静：“这是我爸。”
陈广文拿眼向朱小静看：“好面熟。”
朱小静笑了：“我曾经在你们公司门前拦过您的车。伯伯，您不见怪吧！”
陈广文：“有个性，不怪不怪。坐，坐。”
陈小慧：“爸，服务所的那个人说我们很像两姐妹。你看，我们像不像？”站到朱小静的身边：“来，让我爸爸看看。爸，我们像吗？”
陈广文向朱小静和陈小慧看了看，笑了：“像，像。”
陈小慧更是开心：“我们要真是两姐妹多好！”
朱小静：“我想先熟悉一下您这个地方。”
陈广文：“也好，就让小慧带你四处看看。”
陈小慧接着向朱小静介绍：“这里是客厅，那边是会客室和餐厅。左边是卧室，上面有客房。我们平时没客人时就在这里吃饭、休息。”
朱小静随着陈小慧的指点，四处推门看看。
陈小慧紧接着：“厨房在后面，你跟我来。”说罢领着朱小静向厨房走。
31、陈家厨房 日
陈小慧领朱小静走进。
朱小静目光浏览室内的厨具。
陈小慧：“与普通人对比，我们虽说好了点，但我们与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因为，从我懂事起，我爸历来主张朴素。我说过，我们家就我爸，我丈夫三个人，平时客人少，一般来客都在外面饭店用餐。三个人的饭菜不算累，除了做饭，你就给我们洗洗衣服。没事就陪我聊聊天，看看电视什么的。”
朱小静不时地点头。
陈小慧：“就这些了，你打算怎么样？”
朱小静：“我同意。”
陈小慧：“你以后要是不想做，就要提前十天告诉我。”
朱小静点点头。
门铃声响起。
陈小慧：“我丈夫回来啦，大家先一块聊聊。”
朱小静点一下头：“我去开门。”说罢向一边走去。
32、大门走廊。日内
朱小静走过来，上前拉开门，不禁一惊。
汪文更是一惊……
陈小慧走过来：“汪文，这是我在市中心家政服务公司找来的，怎么样？你一定满意吧！”
汪文恢复过来，连连点头：“哦……满意，满意。走，先歇会吧。”说罢向客厅走。
33、陈家客厅 日
汪文、陈小慧、朱小静三人来到客厅。
陈广文：“汪文，回来啦。从现在起，用不着你替小慧做饭了，你就好好工作。”
汪文点点头。
朱小静给众人倒来了茶，依次摆到他们面前：“陈伯伯，你们喝茶，我去做饭。”说罢向厨房走去。
汪文微微向离去的朱小静看。
陈广文：“汪文，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汪文恢复过来：“现在还看不出来。”
陈小慧：“我认为可以，她很温柔、文静、心地善良。”
汪文：“你刚刚接触，怎么敢肯定，也许是装出来的。”
陈广文：“从现在的样子看还可以，但前次不知为什么竟然在马路上拦我们的车。”
汪文微微一惊：“她拦你的车？爸，这种人千万不能要。”责备的目光对小慧：“小慧，你既然知道她曾经拦过你的车，你干吗请这样的人做保姆，还把她带到家来？”
陈小慧：“我就喜欢这种性格的人。你们歇着，我去陪她做饭。”说罢向厨房走去。
34、汪文家厨房 日
朱小静在洗菜。
陈小慧走进来。
朱小静被惊起，拿眼向陈小慧看。
陈小慧：“你刚来，还有点不习惯，没关系，我来帮你。”
朱小静有点不知所措。
陈小慧：“别紧张，一两天就没事。”动手帮朱小静洗菜……
35、陆水青家 夜
陆水青在轻轻摇动摇蓝。
陆海波坐在沙发上：“妈，妹妹到底哪去了，这么晚还没回来。”
陆水青几分担心：“她说她去找工作，这么晚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朱小静推门走进来：“妈，我回来啦。”
陆水青：“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哥都担心死啦。”
朱小静回头向陆海波看：“哥，你别担心，我丢不了。”
陆海波：“丢不了，上次发生的事你难道忘啦？”
朱小静笑了：“我总不都那么倒霉吧。”
陆海波：“上次的事，我不知道是哪个葫芦出来的烟，后来……”自知失言，又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朱小静：“哥，后来怎么啦？发生什么啦？”
陆海波忙掩饰着：“没有，你饿了，快吃饭，我去给你拿。”
朱小静：“不用啦，我刚吃过……我今天去找了个保姆工作，给他家试做了一顿饭。那位小太太说我做的饭菜好吃，两人也很投缘，她要我明天去上班，每个月一千元，以后再加。”
陆水青：“那孩子怎么办？”
朱小静有点为难，坐下身看熟睡的孩子。
陆海波：“妹妹你在哪找的工作？那家人怎么样？有多远？”
朱小静：“我在一家家政公司找的，是个有钱人家。目前他们就三个人，我给他们做饭，洗洗衣，没事就陪那个小太太聊天。早上八点赶到，晚上也是这个时候回来，坐公交车一块钱，走路四十几分钟。哥，你别担心。”
陆海波像在想着什么。
36、汪文夫妇的卧室 夜
汪文、陈小慧共枕躺在床上，没有入睡。
陈小慧：“你在想什么？”
汪文回过头向陈小慧看：“没有。”
陈小慧：“你骗人，我看你今天与以往就不一样，像丢了什么似的，是不是公司里出什么事啦？”
汪文：“没有，你别担心。”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对拉，现在有了保姆，你以后什么也不要去做，别像今天，还帮她去做菜。”
陈小慧：“人家才来嘛，有点不习惯，我也只是陪陪她，与她说说话，没什么大不了。”
汪文：“我反正没在家守着，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你高兴就行了。”
陈小慧：“我与她太投缘了，我们两个就好像亲姐妹一样。服务所的人说我们两个很像两姐妹，爸爸也说像。”她叹了口气：“我要真能有个这样的妹妹该多好！”
汪文：“那你就认她做干妹妹好啦。”
“真的？”陈小慧几分高兴：“太好啦，太好啦。我有妹妹啦，我有妹妹啦。”将汪文抱住，忽又松开了手：“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千万别打妹妹的主意。”
汪文：“你把话说到哪去啦？我说过，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除非你不爱我。”
陈小慧：“别说傻话。明天，就要爸为我们举行个仪式。”
汪文微微一惊。
他的心声：“这怎么办？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让她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怎么办？”
陈小慧：“你又怎么啦？”
37、朱小静的宿舍 夜
朱小静躺在床上没有入睡。
陆水青躺在朱小静对面的床上，她偏过头向朱小静看。
朱小静转过身去，继而又转过身来，她坐起身，象失去什么似的。
陆水青坐起身：“闺女，你怎么啦？”
朱小静一怔：“妈，你还没睡觉？”
陆水青：“闺女，你怎么啦？”
朱小静：“妈，我不想去那里干啦。”
陆水青一怔：“你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干吗又不去啦？你还说他们如何如何的好，你答应人家明天去上班的，人家一定在等着你呢。”
朱小静：“妈，我真的不想去啦。”
陆水青：“你不去妈也不强迫你，但你得说出个不去的理由来啊。”
朱小静有点为难。
陆水青：“这样吧，你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去干几天，如果确实不好，不想干就辞职也行，这样人家就不会说你怎么样啦。”
朱小静犹豫不决。
38、朱小嫚的宿舍 夜
朱小嫚躺在床上，没有入睡。
王凌芳走进来。
朱小嫚坐起身：“妈，你还没睡？”
王凌芳：“这几天一直没你姐的电话，我怎么睡得下？”说罢坐到床沿上。
朱小嫚：“你打算怎么办？”
王凌芳：“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朱小嫚拿眼向母亲看。
王凌芳：“我想去那里找你姐姐。”
朱小嫚：“妈，这么远路，你一个人去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
王凌芳：“妈曾去过那里，妈不怕，你别担心。但我是担心你，妈本想等你考试了再去找你姐姐，但你姐姐一个人在外面很难，按时间算，你姐再过几天就要临产了，如果不提前找到她，真不知道你姐姐怎么办？”
朱小嫚：“妈，那你就放心去吧，我不要你担心。”
王凌芳轻轻叹了口气：“那你快睡吧，我明天就去。”
朱小嫚沉重地点点头。
39、王凌芳家门前 晨
王凌芳提着一个行李袋从里走出来。
朱三贵、朱小嫚跟着走出来。
王凌芳回头来到面前的小嫚：“小嫚，妈走啦，你千万别跟你爸怄气。”对三贵：“三贵，过几天小嫚就要考试，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你要多费点心，更不要生孩子的气。”
朱三贵：“你放心去吧，找到小静就打电话回来。”
王凌芳答应着转身离去。
朱三贵久久地望着王凌芳离去的背影。
40、陈家楼顶平台 日
陈广文在做健身操。
陈小慧走过来……她拍手鼓掌。
陈广文回过身：“小慧，你找我有事？”
陈小慧笑了：“爸爸最了解女儿啦。”
陈广文：“什么事，你说吧。”
陈小慧：“爸爸，我想认个干妹妹。”
陈广文满口答应：“好啊！太好啦，认谁做你的干妹妹？”
“朱小姐。”
陈广文一怔：“朱小姐？”
陈小慧望着父亲：“不好吗？”
陈广文：“这个朱小姐……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出来，这人太面熟了。”
陈小慧：“那是因为她拦了我们的车，你对她的印象就特别深。”
陈广文：“但我又在想，她为什么要拦我们的车，我一直没找出理由来。”
陈小慧：“那是过去的事，找不出就别找了吧，但我看她也没什么恶意。”
陈广文：“……爸爸没意见。”
陈小慧：“谢谢爸爸。”
陈广文：“不过，你要认她做干妹妹，要先了解她，培养感情后，再与她认干姐妹。”
陈小慧点点头：“谢谢爸爸。”
门铃声响起。
陈小慧：“她来啦。”
陈广文抬眼看表：“非常准时。”与小慧一块下楼。
41、大门走廊 日
陈小慧走来，她上前开门。
朱小静一脸的焦急：“太太，对不起，我来晚了。”
陈小慧：“没有，刚刚好。”
朱小静：“我晚了几步，车开走了。我怕没车，就从那边走过来。”
陈小慧：“没事，没事。只是辛苦你啦！”她们说着走到客厅。
朱小静对走过来的陈广文：“陈伯伯好。”
“你好。”陈广文回礼，坐到沙发上。
朱小静给陈广文倒来了茶：“伯伯喝茶。”
陈小慧：“爸，你喝茶，我先陪朱小姐去市场转转。”
陈广文：“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朱小静：“伯伯放心吧。”说罢与陈小慧并排走去。
42、通向市场的走道 日
朱小静与陈小慧并排走来。
一年轻女人骑着单车迎面驶来，从她们身边驶过。
陈小慧下意识地望了望年轻女人离去的背影，回头对朱小静：“你会骑单车吗？”
朱小静：“会。我本打算买台单车，来你这里上班就骑车，用不着每天去等公交车，但我不好意思向我干妈要钱，我要等拿到工资再买。”
陈小慧笑了：“你很诚实，你干妈对你好吗？”
朱小静：“很好，比我妈还好。”
陈小慧突然说：“你上次拦我们车的时候我看到你有很大的肚子，你的孩子呢？”
朱小静停顿一下：“我的孩子……有一次，我与我干妈去卖烧烤，在回家的路上遭到几个人打劫，就早产了，生下一个女孩。”
陈小慧：“哦，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
朱小静一阵伤感，平静后轻声地：“我的命不好……”轻轻迈开了步子。
过往的行人，单车，摩托车不时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陈小慧：“他这么没良心，不负责任，你干吗还要把孩子留着？他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找到他。”
朱小静停顿一下：“算了吧，反正我干妈和哥愿意替我看管孩子，以后再说。太太，走吧，我们早点去菜市。”
陈小慧欲走：“对啦，我先带你买台自行车。”
朱小静有点难为情。
陈小慧：“你放心吧，不用你掏钱。”
朱小静：“这怎么行？”忽又说：“如果太太真想帮我，就算我先借你的。”
陈小慧笑了：“好，就这样。你该放心了吧！走，买单车去。”拉着朱小静的手向一边走去。
43、自行车专卖店门前 日
陈小慧、朱小静走来，上前看摆着的自行车。
店老板几分热情：“二位要什么样式的车。”
陈小慧：“女人当然是要女式车。”对朱小静：“你喜欢什么颜色的你自己挑。”
朱小静看了看：“太贵了一点。”
店老板：“你要便宜一点的里面有。”
陈小慧、朱小静一齐拿眼向里看。
陈小慧不肖地：“里面的不行，就这里挑吧。”指着一台单车：“就买这台吧。”
店老板替她们提出单车：“你们先试试。”
朱小静骑着车在门前转了转，回头跳下车，几分满意地点点头：“行。”
陈小慧掏出三张百元票子递给店老板。
店老板接过钱又拿一把锁递给陈小慧。
朱小静推着单车与陈小慧离开小店。
44街道人行道 日
朱小静推着单车与陈小慧并排走来。
朱小静几分感激：“太太，你真好。”
陈小慧：“朱小姐，以后别‘太太，太太’的叫，多难听。其实我不过才大你一两岁，以后就叫姐姐好啦。”
朱小静：“这怎么行？”
陈小慧：“怎么不行？”
朱小静：“这……”
陈小慧：“你若不嫌戏，我们两个就义结金兰好啦。”
朱小静停顿一下开心地笑了：“看来我的运气还真不错，找人没找到，找到一个好妈妈，还有你这么好的姐姐。怪不得我妈说我懒，有懒富。我以后就叫你姐姐好啦！”
陈小慧也笑了：“走，我们回家吧。”
朱小静：“姐，我们还没去买菜。”
陈小慧：“今天就不做饭啦，我们去酒店订个位置，庆祝庆祝。走！”
朱小静：“姐，我来驮你。”
陈小慧欣然答应，欲坐车：“对啦，前面有家照相馆，我们去合个影。”
朱小静点头答应。
45、照相室。日内
陈小慧、朱小静走进……目光扫视一下室内，她们在一山水景物处站定。
摄影师移动相机，用镜头对准朱小静和陈小慧，向她们做着预备的手势，然后拿眼看镜头。
镜头中，陈小慧、朱小静亲密相依。
快门声响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