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集电视连续剧《哭出声来》
编剧：袁榆林
第一集
场：1——1、街道人行道 日外
王凌芳（二十岁）肩夸一个小背袋沿人行道走着，她长着一张标致的鸭蛋形脸、灵蛇般的身材无不让男性倾倒。
BB机响起。
王凌芳掏出BB机看。
BB机的屏幕上显示：晚八点老地方见，不见不散。阿文
王凌芳收起BB机，目光左右看看，又不以为然地沿人行道向前走着……
场：1——2、王凌芳的租房 夜内
王凌芳推门走进，开亮电灯随手丢下小背袋，仰脸躺到床上，像在想着什么。
BB机响起。
王凌芳坐起身，掏出BB机看。
BB机的示屏上仍显示着：晚八点老地方见，不见不散。阿文
窗外，一双神秘的眼睛。
王凌芳抬腕看了看表，停顿一下走出门去。
场：1——3、街道人行道 夜外
王凌芳沿街道人行道走着……她不时地回头往后看。
一人影跟踪着王凌芳，多次避过王凌芳的目光。
王凌芳没有发现跟踪她的人，沿人行道往前走，她拐进一处绿树掩映的草坪。
场：1——4、草坪 夜外
这是一处供闲人休闲的草地，草地上种着树，有石凳、椅子。同时也是情人们约会的场所。
王凌芳走来，目光扫视一下：“广文。”
一人影闪身躲在一松树边，探头向王凌芳看。
陈广文（二十七八岁）从一石凳上站起，舒展双臂。
王凌芳投进广文的怀抱，用脸贴着广文的胸膛。少许，她乐滋滋地向广文看：“广文，我已经向我妈说好啦。你说，打算什么时候去看我妈，我妈听到我提起你很高兴，很想见见你。我们顺便就把手续办了。这样，我们就可天天在一起啦。”
陈广文点点头。
王凌芳撒娇似地：“那你说，什么时去我家？要快，越快越好。”
“瞥不住了，是吗？”
陈广文、王凌芳几乎同时一惊。
王凌芳几分吃惊地望着站在面前的女人：“你是谁？”这女人便是陈广文的妻子，名叫陆水青。
陆水青（二十五六岁）不动声色地：“你问他吧。”
王凌芳后退一步，拿眼向陈广文看：“她是你的妻子，是不是？是不是？你说话！”
陈广文无颜地低下头。
王凌芳几分伤感和委屈：“你原来一直在骗我！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陈广文，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一背子，我恨你一辈子！”扭头向一边跑去。
“凌芳！”陈广文欲追，又停住了。
“去追呀，干嘛不去追啊？”陆水青说罢一耳光打在陈广文的脸上。
陈广文用手摸着被打的脸，不敢向陆水青看。
“我们离婚！你去娶她吧。”陆水青说罢转身便走。
场：1——5、王凌芳的租房 夜内
王凌芳伏在被褥上伤心地抽泣着。
敲门声响起。
陈广文的声音：“凌芳，凌芳，开门。凌芳，开门……”
场：1——6、王凌芳的租房门前 夜外
陈广文抬手敲门：“凌芳，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瞒着你。但我是真心的，真心的爱你。我很想找个机会向你解释，请求你的谅解。这么久，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是怕伤了你的心。凌芳，你开门，你开门。让我进来向你解释，好吗？”
场：1——7、凌芳的租房 夜内
王凌芳伏在被褥上，咆哮地：“我不听，我不听！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拿着枕头往门口甩，顿觉一阵不舒，伏在床头上喘息，不禁呕吐起来，吐出几口酸水，突然惊住了……
场：1——8、王凌芳的租房门前 夜外
陈广文抬手欲敲门，又停住了，转身慢慢离去。
门开了，王凌芳站在门口向他看……
陈广文慢慢向前走。
王凌芳的身影渐渐被夜色吞没。
场：1——9、王家门前 日外
王凌芳背一个小包，提一个行李袋走来……她停住脚，向里喊：“妈。”
凌芳母应声从里走出来，见凌芳一个人，便惊住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不是说带广文一块回来的嘛？”
王凌芳欲言又止，顿觉一阵呕心。
凌芳母一惊：“你怎么啦？”
凌芳：“我没事，一点小感冒。”
凌芳母将信将疑，从凌芳手中拿过行李袋，提着向里走。
场：1——10、王家住房 日内
凌芳母提着行李袋领王凌芳走进。
王凌芳有点累了，随手丢下小背包坐到桌边的木椅上。
凌芳母：“渴了吧，妈给你倒水。”说罢给凌芳倒来一杯水：“来，先喝点水解解渴。”
王凌芳端着水杯欲喝水，又是一阵恶心，想吐，急忙跑到门口边，吐出几口酸水。
凌芳母几分不解地向凌芳看。
王凌芳：“妈，我累啦，想睡觉。”说罢向宿舍走去。
凌芳收回目光，更是不解，吱唔着：“她不晕车的吗？今天怎么……”
（叠印）王凌芳一阵恶心……
（叠印消失）凌芳母几分猜疑：“她是不是有啦？”
场：1——11、王凌芳的宿舍 日内
王凌芳仰脸躺在床上，没有入睡，像在想着什么。
宿舍的门被轻轻推开。
凌芳母站在门口，她停顿一下走到凌芳面前，向凌芳看：“你没睡？”
王凌芳坐起身：“妈，你怎么啦？”
凌芳母坐下身：“凌芳，你从来不晕车的，你的脸色这么差，这几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凌芳：“妈，我没事。只是在车上着了点凉，你别担心！”
凌芳母望着王凌芳：“我看你不是着凉，你就别瞒我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与广文……”
王凌芳：“妈，我没有。”
凌芳母：“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快告诉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凌芳突然捧着脸伤心地抽泣起来……
场：1——12、王家门前 黄昏外
呈现出农村普通嫁女的气氛，贺客出出进进……
几声爆竹……
一队人抬的抬、挑的挑，挑着贺礼走来。
押书人点燃一串鞭炮……
一中年人上前与押书人答礼，领着贺客队伍走进……
场：1——13、王凌芳的宿舍 夜内
王凌芳伏在床上伤心地抽泣着。
凌芳母出现在门口，她停了停轻轻走到床边，坐到凌芳的身边，片刻才说：“好啦，别哭啦。”
王凌芳哭得更伤心，哭声摇撼整个宿舍。
凌芳母静静地坐了坐，轻声地：“人讲缘分，也许你与他没缘分。其实，这个朱三贵也不错，只是年龄大了点。年龄大点没关系，知道疼，才疼你。好啦，别哭啦，客人都来啦，我出去一下。”
王凌芳突然坐起：“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
凌芳母惊住了：“你怎么能这样？日子到了，客人都来啦，你是三岁孩子玩石子，说不嫁就不嫁？妈不强迫你，要退你自己去退，我不管啦。”说罢走出门去。
王凌芳怔怔地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
场：1——14、朱家村村口 日外
村口空地上摆着一张小方桌，桌上摆着祭品，放着一把菜刀。
一列迎亲队伍走来，在村口祭台前停住了。
新娘在伴娘的搀扶下，用伞遮住。
一中年人点燃香烛……
众人几分好奇地向中年人看。
中年人捉起一只大公鸡举至胸前，高声说道：“此鸡此鸡，头又高来尾又低，往日将你来报晓，今日将迎煞鸡。迎到天煞归天，迎到地煞归地。前煞后煞，左煞右煞，三十六路凶人恶煞速速退避！”说罢在鸡冠上扯下几片鸡毛，用口吹飞，拿刀杀鸡：“鸡血落地，百无禁忌！”说罢拿着滴血的鸡绕新娘走了一圈。
郎客们抬着嫁妆启行，向朱三贵家走去。
伴娘收扰伞，扶着新娘王凌芳随迎亲队伍走去……
场：1——15、王凌芳的新婚宿舍 夜内
王凌芳坐在床沿上，她一脸的委屈和伤感，眼里含着泪。
宿舍的门被推开。
王凌芳一惊，情不自禁地拿目光向门口看。
朱三贵（二十八九岁）走进，他几分醉态，跌跌撞撞。
王凌芳站起身，委屈、伤感的脸上显出几分担忧，想上前去扶他，却被走到身边来的朱三贵突然抱住，便显出几分吃惊和害怕，挣扎着：“三贵，不要，不要……”
朱三贵抱着王凌芳：“老婆，我的老婆，我的老婆……”强行将王凌芳抱起，按倒在床上，脱王凌芳的衣服。
王凌芳双手护胸挣扎着：“三贵，不要，不要。你不要这样，我是你的妻子……”渐渐顺其自然。
朱三贵将王凌芳的衣服撕开，露出洁白丰满的胴体。
王凌芳木偶般地躺着，她一脸的伤感、委屈和辛酸。
朱三贵急切地脱衣……
场：1——16、窗外 夜外
月亮高高地挂在西方的天边上。
山峦、田野、村庄沐浴在宁静的夜色中……
字幕：半年后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宁静的夜空……
场：1——17、王凌芳的宿舍 夜内
婴儿坠地的啼哭声。
接生婆几分高兴：“生了，生了。凌芳，恭喜你，是个千金。”
王凌芳躺在床上，脸上显出几分产后的倦容、汗渍点点……
场：1——18、王凌芳的宿舍门前 夜外
朱三贵站在那里，他被几声婴儿的啼哭惊起，脸上显出几分羞涩的笑意，他欲隔着门缝向里看，门开了。
接生婆：“三贵，恭喜你，恭喜你。”
朱三贵急切地拿眼向接生婆看，急切的眼神中显出几分担心和不安。
接生婆接着说：“生了个胖千金。”
朱三贵兴奋的脸一下惨淡下来。
接生婆犹兴未尽：“头胎生个女，先开花后结果，再好不过了。”
朱三贵突然将宿舍的门拉上，将接生婆拉到一边，轻声地：“二婶，才六个月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接生婆：“怎么会？我接了这么多生，几个月的孩子还不知道，孩子足月啦，你别担心。”
朱三贵一脸的不解。
接生婆仿佛明白了什么，忽又说：“没问题没问题，一定没问题，你别担心。”接着说：“三贵，快去烧点水，有些东西我帮你洗，快去吧。”
朱三贵迟疑一下向火房走去……
场：1——19、王凌芳的宿舍 日内
王凌芳坐在床头上，头上围着一块毛巾，抱着孩子在看。
襁褓的孩子熟睡了，洁白胖胖的小脸显出几分文静。
王凌芳轻声地：“孩子，对不起，妈对不起你，妈让你一生下来就没有了爸。孩子，你别怪妈，别怪妈，妈也是万不得已。”
宿舍的门被轻轻推开。
朱三贵端一碗鸡汤走进来：“凌芳，我给你炖了点鸡汤。”将碗放到床边的小桌上：“来，把孩子给我，你趁热喝。”
王凌芳停顿一下，将孩子递给朱三贵。
朱三贵抱过孩子，脸上显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拿眼看熟睡的孩子。
王凌芳端起碗轻轻喝鸡汤，拿眼向朱三贵看。
朱三贵：“你看，这孩子像谁，一点也不像我。”
王凌芳一惊，几分生气：“不是你的，肯定不像你。”
朱三贵：“凌芳，我这是逗孩子玩，你何必生这么大气？好啦，我以后不说就是。”
王凌芳放下碗，捧着脸伤心地抽泣起来。
朱三贵几分无可奈何。
字幕：二十年后
场：1——20、某山地草坪 日外
朱小静（二十岁）与汪文（二十二三岁）走来，汪文四处看一下，将小静抱住。
朱小静依偎到汪文的怀中，二人就势躺到草坪上，相互狂吻。
一阵清风吹过，山间的黄毛草随风草动。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在草坪上。
树上，两只野鸟在嬉戏追遂。
草坪上，朱小静静静地躺着，脸上显出几分甜蜜的笑意，她偏过头向一边的汪文看。
汪文一边小便，一边拿目光向不远处的小道看。
小道上，一人影向这边走来。
汪文微微一惊，草草收场，回头对小静：“小静，不好啦，你妹妹走过来。”
朱小静坐起身，向不远处看了看：“没事，我妹妹不会说的，我们回去吧。”说罢站起身走出草坪。
朱小嫚（十七八岁）背着书包走来，她看到了从草坪里走出来的姐姐和汪文，不禁停住了脚步，目光望望草坪，拿眼向姐姐和汪文看：“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朱小静“我知道你要回来，就到这里来等你。”
朱小嫚笑了：“原来是这样。”
汪文点头附和。
朱小嫚：“姐，你找我有事？”
朱小静：“回去再说吧。”
汪文：“小静，那我就不送你啦，你们慢走。”
朱小静点头，望了望汪文离去的背影，回头对小嫚：“我们走吧。”
朱小嫚欲走，回头望一眼远去的汪文，对小静：“姐，我听说汪文他爸爸妈妈不让汪文与你在一起。”
朱小静微微一惊：“我又不是嫁他爸爸妈妈。”
朱小嫚：“但你终究是要进他们家门的。”
朱小静：“我想以后汪文会说服他爸妈的。”
朱小嫚：“我也希望能这样，不过……姐，你得注意点，否则，以后日子不好过。”
朱小静点点头，顿觉一阵恶心，想吐。
朱小嫚一惊：“姐……”拿眼向小静看：“姐，你怎么啦？”
朱小静：“我没事，走吧。”迈开脚步走出几步，又觉几分恶心，想吐……
场：1——21、王凌芳家门前 日外
王凌芳（四十来岁）站在门前向外望。
朱小静和朱小嫚走来，相继喊道：“妈。”
朱小嫚：“妈，你站在这里看什么？“
王凌芳收回目光向小静看。
朱小静：“你干嘛这样看我？”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看，用手往身上拍了拍。
王凌芳：“小静，你告诉我，你今天去哪里啦？”
朱小静几分胆怯，又隐瞒着：“我没去啦……”顿觉呕心，忙用手捂住嘴。
王凌芳：“你怎么啦？”
朱小嫚：“妈，你别问啦。”拉着小静的手：“姐，我们走。”拉着小静向里走。
“站住！”小静、小嫚同时惊住了。
朱小嫚：“妈，看你凶巴巴的样子，我们做错了什么？”
王凌芳：“没你的事，别多嘴。”目光逼视着小静：“小静，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去哪里啦？”
朱小静欲言又止。
王凌芳几分生气：“你把妈当什么啦？你以为我是聋子，是瞎子？”
朱小静：“妈，你在说什么？”
王凌芳：“你还狡辩？你都有人家的孩子啦。你难道还不知道？”
朱小静几分惭愧。
朱小嫚：“妈，姐与汪文相亲相爱有什么不对？妈，你就别难为姐姐啦，改天让他们去补个手续就没事了。”
王凌芳叹了口气：“你让我太失望了。”
朱小静跪下身：“妈，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朱小嫚几分担心和同情，目光看看跪着的姐姐，又拿眼向母亲看：“妈，事到如今，你别难为姐姐啦。姐，快起来……”
王凌芳几分伤感和不忍：“还不起来？！”
朱小嫚：“姐，快起来，妈不怪你啦。”
朱小静跪着未动。
王凌芳：“小嫚，你去吧，我有话要跟你姐姐说。”
小嫚答应着向屋里走去。
王凌芳：“孩子，快起来。”上前去扶小静：“快起来，妈不怪你。”将小静扶起。
朱小静几分伤感和难过，扭头向里走去。
王凌芳一惊，怔怔地望着小静离去的背影。
场：1——22、朱小静的宿舍 日内
朱小静走进来……她轻轻坐到床沿上，欲哭无泪，眨动几下潮湿的眼，用手捧住脸，少许，她仰起脸，不让泪水留出来。
王凌芳走进来，她坐到小静身边，轻轻把小静抱在怀中：“孩子，对不起，都怪妈不好，一切都是妈的错。如果不是妈把你生下来，你也许就不要受委屈。妈真对不起你。”用手抹抹脸颊上的泪。
小静依在母亲怀中，轻声地：“妈，我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是我太自私。其实，爸对我很好，跟妹妹没什么分别……”
王凌芳：“好啦，别说啦。我这就去找汪文，只要他真心爱你，你们就赶紧把手续办了。”
小静坐起身，拿眼向母亲看。
“妈，妈……”朱小嫚喊着来到门口。
王凌芳回过头：“什么事？”
朱小嫚：“汪文哥来啦。”
“汪文？”朱小静有点不安起来：“他找我什么事？”
王凌芳对朱小嫚：“叫他进来吧。”
朱小静答应着离去。
王凌芳收回目光拿眼向小静看：“你怎么啦？”
朱小静：“一定是他爸妈知道我们的事。”
王凌芳：“这件事有什么好瞒的，你终究是要嫁过去的，要难就头上难！”
朱小嫚来到门口：“姐，他要你一个人出去说。”
王凌芳：“哪有女婿不进丈母娘的家？不进就拉倒，我们不稀罕！”
朱小静急了：“妈，你别生气，你别生气，汪文一定是怕你说他什么。妈，你在这里，我出去跟他说，带他进来见你。”说罢走出门去。
场：1——23、王凌芳家门前 日外
汪文等在那里。
“汪文。”
汪文回过身，朱小静从里走出来。
“小静。”
朱小静来到汪文面前：“汪文，你怎么啦？”
汪文：“小静，我明天要走啦。”
朱小静一惊：“你要去哪里？”
王凌芳从里走出来，附在门口边向这边看。
汪文：“去珠海打工。”
朱小静：“去珠海……听有些从珠海回来的人说，在那里可以找到好工作。要不，我跟你一块去。”
汪文：“这……我还从来没去过，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找不到工作怎么办？这样吧，我先去，找到工作安定下来，我就写信给你。如果能行，我就回来接你。如果不行，我混些日子，挣到路费就回来。”
朱小静没说话，渐渐显出几分担忧。
汪文：“看你……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汪文！”汪文、朱小静几乎同时一惊。
王凌芳来到他们面前：“汪文，小静现在有了你的骨肉，你想抛弃她不管，一走了之是吗？”
小静：“妈，你说到哪去了？”暗地推推汪文：“快叫妈，叫……”
汪文几分胆怯，不敢向王凌芳看。
王凌芳：“汪文，你给我听着，你爸，你妈说小静不是她爸的，不准你与小静往来，你为什么还要与小静好？”
汪文一脸的羞涩和难堪，仍不敢正视王凌芳，轻声地：“我对小静好，与他们没关系。”
王凌芳：“你既然与小静好，你就要对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小静有点不耐烦：“妈，这不关你的事，你少说两句吧！”
王凌芳：“这怎么不关我的事？他爸他妈认为你是我偷来的野种，才阻止他与你往来。”
小静一脸的伤感和委屈，扭头向里走去……
汪文欲喊，又收住了话头，停了停慢慢离去。
场：1——24、朱小静的宿舍 日内
朱小静伏在被褥上伤心地抽泣着。
王凌芳轻轻来到门口，看了看抽泣着的女儿，轻声地：“哭吧，大声地哭吧，哭出声来，别瞥着。”
朱小静真的大声地哭了起来：“爸爸，爸爸，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要我……”
王凌芳一阵伤感。
（急闪回）草坪。夜外
王凌芳几分伤感和委屈，向陈广文发泄：“你原来一直在骗我，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陈广文，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我恨你一辈子！”扭头跑去。
（闪回完）王凌芳转身慢慢离去。
场：1——25、王凌芳家住房 日内
王凌芳慢慢坐到木椅上，她几分伤感和难过。
朱小静轻轻来到她面前。
王凌芳抬眼向小静看：“小静，对不起，妈对不起你。”
朱小静轻声地：“妈，你告诉我，爸在哪里，我要去找爸爸。”
王凌芳几分伤感和难过。
朱小静催促着：“妈，你说呀，你说话呀，别人都说我不是三贵的女儿，我是谁的女儿。你告诉我，爸爸在哪里，爸爸在哪里，我到底有没有爸爸，我到底是不是别人的野种！”
王凌芳一脸的委屈和愤恨，几分生气：“够了，够了！”
朱小静突然跪下身：“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告诉我，爸在哪里，我要去找爸爸，我一定要去找爸爸。”
门外，朱小嫚走来……
王凌芳别过头，暗暗抹泪。
朱小静跪着绕到母亲面前：“妈，我求求你，告诉我。”乞求的目光望着母亲：“妈，你知道，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是天下最可怜的人。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妈，我不能变成一个没有爸爸、受人欺凌、受人侮辱的野孩子。妈……”伏在凌芳双膝上伤心地抽泣起来。
门外，朱小嫚一脸的伤感，她欲向里走，又停住了。
少许，朱小静抬起一双泪眼：“妈，你与爸有什么过节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
王凌芳重重叹了口气，喃喃地：“你是无辜的，你是无辜的。妈不应该生下你，不应该把痛苦转嫁到你身上来。我现在告诉你，你爸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朱小静和门外的小嫚同时一惊。
朱小静呆呆地望着母亲：“你说什么……爸爸死啦，你骗人，你骗人！”胡乱地捶打母亲的膝头，忽又双手捧住脸哭喊着：“爸爸，爸爸……”她发疯似的冲出门去。
“姐……”朱小嫚喊着追去。
场：1——26、野地 日外
朱小静站在野地上呼喊：“爸——爸——”
“爸——爸——”野地上响起小静的回声。
“爸——爸——”朱小静对着远处的山峦呼喊。
“爸——爸——”朱小静的喊声慢慢消失在荒野上。
“姐——”
“小静——”
“小静——”
“……”
不远处传来朱小嫚、朱三贵、王凌芳的寻呼声。
场：1——27、小道 日外
朱小嫚、朱三贵、王凌芳一路喊着寻来。
“姐姐——”朱小嫚喊着。
“小静——”朱三贵、王凌芳几乎同时喊着。
他们喊着，走走停停，目光四处搜寻。
朱三贵：“小嫚，你说，你姐会去哪里？”
朱小嫚几分埋怨：“都怪你，不是你，姐怎么会出走？”
朱三贵一脸的自责、难过和委屈。
王凌芳：“小嫚，你别怨你爸，你爸的心都伤透了，要怨就怨我好啦。”
朱三贵：“好啦，谁都别说啦，赶紧找。”
朱小嫚举目向远处搜寻，她看到远处地上的朱小静：“妈，你看——”用手指着远处。
王凌芳顺着朱小嫚的手指看了看：“走，去看看。”一齐向前走去。
场：1——28、野地 日外
朱小静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朱小嫚、朱三贵、王凌芳一齐跑过来，在离她几步前停住了，向躺在地上的人看。
朱小嫚惊呼一声：“姐——”急跑过去。
“小静。”朱三贵、王凌芳悲呼一声一齐跑过去。
朱小嫚呼着：“姐，姐，你怎么啦？姐……”伤心地抽泣起来。
王凌芳急得哭了。
朱三贵：“小静。”将小静扶起，用手放在她鼻孔边听了听，对凌芳和小嫚：“你们别急，小嫚，你别哭，你姐没事。”
王凌芳几分焦急：“这怎么办？”目光向四处看……
场：1——28、朱小静的宿舍 夜内
朱小静躺在床上，她仍处在昏迷中。
王凌芳陪在床边，担心的目光向朱小静看。
朱小静在梦中呼着：“爸爸，爸爸……”
王凌芳几分惊喜：“小静，小静……”
小静慢慢睁开眼向王凌芳看。
王凌芳捧着小静的手：“小静，你醒啦，把你爸爸、你妹妹都吓死啦。”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捧着小静的手，久久才说：“小静，傻孩子，你别难过……傻孩子，你一个人跑到那里去干什么，要不是妹妹眼好，我们上哪去找你。”
朱小嫚走进来：“姐，你醒啦，太好啦，太好啦。”忙向外喊：“爸，姐醒过来啦。”
朱三贵应着走进来：“小静。”喊着来到床边，向小静看：“小静，哪里不舒服吗？”
朱小静静静地看了看众人，轻声地：“爸，我没事。”
朱三贵：“汪文那小子今天走了，他要是敢辜负你，我扒了他的皮。还有那两个老东西，要是再敢胡说什么，我拔了他们的牙！”
朱小静轻声地：“爸，你别担心，汪文不会丢下我不管。”
王凌芳点点头。
朱小嫚：“姐，你一天没吃东西啦，我去给你拿吃的来。”
朱三贵：“你陪你姐说说话，我去拿。”说罢走出门去。
朱小嫚坐到朱小静身边：“姐，我决定不读书啦，等汪文哥来信，我就陪你一块去找他。”
朱小静坚强地坐起身：“小嫚，你千万别傻，爸妈都希望你能考上大学。考上大学这是我们一家的光荣，你千万不要放弃。”
朱小嫚：“姐，我知道考上大学固然是好，但是……”
朱小静：“不要有‘但是’，一定要有信心。”
朱小嫚：“姐，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听你的。”她笑了。
朱小静点点头，笑了。
王凌芳也跟着苦笑了……
场：1——30、窗外 夜
下弦月高高的挂在西方的天边上。
山峦、田野、村庄沐浴在淡淡的月色之中。
字幕：半年后
场：1——31、朱小静的宿舍 夜内
朱小静站在窗前沉思，少许，她回过身，微凸的小腹显出一个山村孕妇的体魄。她移动几步走到桌边，拿起笔写信。
（朱小静的声音）画外音：“汪文，好久不见你写信、打电话了，现在过得好吗？你在那里一定很忙，是吗？你别担心，我过得很好，再过两个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但我担心的是，不知道你爸爸、妈妈能否接受我这个没父亲的野孩子，能否接受我肚里的孩子。”
王凌芳端着一碗夜宵走进来，见小静在写信，不禁停顿一下，走到她身边，几分埋怨：“小静，你给他写了那么多信，他一封都没回你，你还写？”
朱小静：“妈，一定是他工作太忙。”
王凌芳：“工作再忙，不能连写信的时间也没有吗？没时间写信可打电话。”
朱小静：“我们家没电话，他往哪打？”
王凌芳：“我说不过你，你要写我不拦你，你先把这碗面吃了吧。”
朱小静：“妈，我不饿。”
王凌芳：“你不饿，肚里的孩子可要吃。”说罢将面放到她面前。
朱小静停顿一下：“妈，要不这样，我去他哪里一趟。”
王凌芳思索一下：“这样好是好。不过，这么远路，你能行吗？你一个人，一旦有个闪失怎么办？”
朱小静：“妈，你放心吧，我的身子一定没问题。”
王凌芳犹豫不决。
朱小静：“妈，你放心吧，你就让我去吧，到了那里我就给你打电话。”目光向母亲看。
场：1——32、明日公司门前 日外
电动铁栅慢慢启开。
一辆黑色小轿车从里开出来。
一保安毕恭毕敬，举手军礼，待小轿车开出后，走进保安室，伸手按一下电钮，电动铁栅又慢慢关上。他坐下身，在登记薄上写上什么，他叫陆海波、二十五六岁。
朱小静提着简单行李，挺着微凸的小腹走过来，她走到保安室窗口边，用手敲一下玻璃窗：“你好，我找汪文。”
陆海波微微一惊：“你找我们汪总？”拿眼打量朱小静。
朱小静掏出身份证：“我叫朱小静，是汪文的未婚妻。”将身份证递给陆海波。
陆海波几分吃惊和不解，再次向朱小静看。
朱小静几分乞求和焦急：“你好，麻烦你帮我叫他出来一下，我刚从家里来。你看，我们的孩子快要生了，你一定要帮我叫他出来。”
陆海波几分为难：“对不起，他刚出去啦。”
朱小静：“他出去啦，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陆海波：“不知道。”
朱小静：“有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陆海波：“没有。”忽又说：“他的号码不会随便让人知道的，你要么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要么你明天再来吧。”
朱小静停顿一下，慢慢离去。
陆海波望了望离去的朱小静，往电话上拨号。
朱小静走去几步，不禁回头望。
陆海波在打电话：“汪总，方便说话吗？”
话筒中汪文的声音：“什么事？你说吧！”
陆海波对着话筒轻声地：“刚才一个叫朱小静的女人来找你，她说……”
场：1——33、行驶的小轿车上 日内
汪文一边驾车，一边接听电话，不禁微微一惊，倾刻恢复过来。
这一幕被身边的女秘书看在眼里。
话筒中，陆海波的声音：“……她挺着个大肚子，我说你出去了，她还问你的电话号码，我什么也没说。看样子，她还会来找你。”
汪文：“我知道啦，再见。”合上手机。
女秘书：“汪总，谁的电话？”
汪文：“一个客户打过来的。”
女秘书不易让人觉察地微微瞥汪文一眼……
场：1——34、保安室 日内
陆海波轻轻放下话筒，抬起眼，不禁一惊。
朱小静站在面前。
陆海波：“你怎么又来啦？”
朱小静：“你刚才是不是在给你们汪总打电话？”
陆海波：“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他出去啦。”
朱小静：“你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给我。”
陆海波：“我说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朱小静望陆海波一眼，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去。
陆海波几分内疚，久久望着离去的朱小静看……他突然发现朱小静落下的身份证，拿起身份证看了看，有点慌了……
场：1——35、街道 日外
朱小静提着行李走来，饥饿和疲劳使她停住了脚步，目光左右看一下，走进一家小吃店。
场：1——36、小吃店 日外
零星几个食客在吃方便餐。
朱小静走进，扫视一下室内，在一个空位上坐下。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将一张食谱放到她面前。
朱小静拿起食谱看……
场：1——37、街道 日外
陆海波拿着一张身份证沿街道走着，目光扫视街道两边的行人，他拦住一个中年人问。
“你好，请问看到一个二十来岁，提着一个行李袋的女人吗？”又将那张身份证递到他面前：“就是这个人，她身份证丢在我那里。”
中年人看了看身份证摇摇头，他忽又说：“你这人真笨，她把身份证丢在你那里，她会回来找你的。她不回来找你，你上哪去找她？”说罢离去。
陆海波恍然大悟，用手捶一下头：“我真笨，我怎么会没想到。”急急往回走。
场：1——38、明日公司门前 日外
一辆黑色小轿车驶来，见铁栅拦着，按响了喇叭。
车上，汪文、女秘书探头向外看。
“没人。”女秘书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汪文随又长按一声喇叭，他几分不解：“值班的人呢？”再欲按喇叭。
女秘书：“别按了，我下去开。”说罢推开车门走下车，走到保安室门前向里看了看，伸手按电钮。
电动铁栅慢慢收缩。
小轿车开进。
陆海波走来，他惊住了。
女秘书回头向陆海波看：“你值班跑到哪去了？”说罢向里走去。
场：1——39、小吃店门前 黄昏外
朱小静提着行李袋从里走出来，她似乎精神了许多，左右看一下向一边走去……
场：1——40、明日公司门前 黄昏外
朱小静提着行李走来……她走到保安室门前探头向里看。
一个保安探出头来：“请问，你找谁？”
朱小静：“我找你们汪文总经理。”
保安几分装模作样：“你找谁？”
朱小静：“我找汪文。”
保安：“汪文？对不起，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朱小静一惊：“没这个人？”拿眼向保安看了看：“上午那个人呢？”
保安：“他下班啦。”
朱小静：“他下班啦？”
保安点点头，几分和气似的：“小姐，天色已晚。要不……你明天再来，请回吧。”
朱小静停顿一下，悻悻离去。
场：1——41、街道 夜外
朱小静提着行李沿街道走来……她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望。
明日公司那宽大的厂房，沐浴在夜色之中。
（叠印）陆海波的声音：“你找我们汪总……他刚出去啦。”
（叠印）保安的声音：“汪文？对不起，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叠印消失）朱小静收回目光，吱唔着：“他们俩个说的话怎么不一样的？到底谁的话是真？汪文在不在那个公司？汪文真是那个公司的总经理吗？”
朱小静又向夜色中的明日公司望了望，收回目光转身走出几步，又停住了，轻声地：“怎么办？今晚上哪去睡？碰上坏人怎么办？”抬眼左右看看，向前慢慢走着。
场：1——42、旅店登记处 夜外
朱小静走来，走到窗口边，探头向里看。
女服务员：“请问，你要住什么房？”
朱小静：“最便宜的。”又补充着：“十块的。”
女服务员翻开登记薄看了看：“正好还有一间。”向朱小静伸着手：“身份证。”
朱小静：“身份证？”
女服务员：“要先登记。”
朱小静明白似的点一下头，忙不迭地：“有，我有。”往身上找身份证……她突然停住了。
（急闪回）明日公司门前。日外
朱小静掏出身份证：“我叫朱小静，是汪文的未婚妻。”将身份证递给陆海波。
（闪回完）朱小静忙说：“对不起，我的身份证上午在一个地方丢了。”
女服务员挥挥手：“去、去、去。”
朱小静哀求着：“这位大姐，你就让我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找到身份证再来登记。”
女服务员：“没身份证不行。”
朱小静：“我一个女孩子还能偷你们什么东西？”
女服务员：“我不是说怕你偷东西。我们这里是正规旅店，有规定，没身份证什么人也不行，请你谅解。趁早去别的地方找吧。”
朱小静几分为难和无可奈何，欲走，又回头向女服务员求情：“大姐，我求求你，我刚从家里来，在这里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这么晚了，我上哪去找？大姐，你就帮帮我吧。”
女服务员：“我不是不帮你，我确实帮不了你，你还是趁早去找，否则，真找不到啦。”
场：1——43、旅店门前街道 夜外
朱小静提着行李袋从旅店走出来，她一脸的丧气和无可奈何，左右看看。
远处的自鸣钟敲响午夜零点。
朱小静向一边走去……她在店铺门边就地坐下，身子疲倦靠着墙跟，微闭着两眼。
两个巡夜警察走过来，看到了靠在墙边打盹的朱小静，走上前用脚踢踢朱小静。
朱小静被惊醒，睁开眼，见两个警察站在面前，吓呆了。
警察甲喊道：“喂，起来，不能在这睡觉。”
警察乙：“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坐在这里要是碰上坏人怎么办？”
朱小静艰难地站起。
两个警察敷衍几句，草草离去。
朱小静向一边移动几步，见警察走远，仍又回到原位坐下，目光左右看看。
一妇女推着烧烤车走来。
朱小静望着慢慢走近的烧烤车，看清了推烧烤车的人。她叫陆水青，四十二三岁。
陆水青看到了在向她看的朱小静，不禁慢了几步，将要从朱小静面前走过时便停住了脚步，拿眼向朱小静看。
朱小静似乎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微微垂下了脸。
陆水青走过来……她走到朱小静面前：“小妹子，你是哪里人。这么晚了，一个人坐在这里。一定是刚从家里来的，是吗？”
朱小静抬起眼，她一脸的伤感和无助。微微点了一下头。
陆水青看清了朱小静，更是几分同情，左右看一下：“哎呀，你这么个靓女，一个人坐在会出事的，快起来，去我那里睡吧！”
朱小静停顿一下艰难地站起身。
陆水青：“小妹子，别难过，出门在外，谁都有为难之处。看你，还这么大身子了，一个人坐在这里，一旦碰上坏人更麻烦拉。快跟我去吧！”
朱小静：“大姐，你家在哪？”
陆水青：“离这不远，你放心吧。”
朱小静点一下头，随陆水青走向烧烤车。
陆水青：“小妹子，你一定饿了，我这里还有一块没卖完的烧烤，你尝尝看。”说罢掏出一块鸡腿。
朱小静忙说：“我不饿，我不饿。”连连推辞。
陆水青：“别说不饿。不饿也尝尝，就一块撑不了，不要你掏钱。”说着硬把鸡腿塞到朱小静手中。
朱小静轻轻咬了一口，品味了一下，连连说：“好吃，好吃。”
陆水青乐意地笑了：“边吃边走。”说罢推动烧烤车。
朱小静：“大姐，你的手艺这么好，生意一定很好。”
陆水青点一下头：“平时算可以，节假日就忙不过来。”
朱小静：“大姐若不嫌弃，我来帮你。”
陆水青欣然答应，忽又说：“小妹子，你今晚干吗一个人坐在那里？”
朱小静：“我今天刚从家里来找一个人，人没找着，却把身份证弄丢了。我找到一家旅店，他们要身份证，不让我住，我又不知道哪里有旅店，所以就……”
陆水青：“原来是这样。”
场：1——44、陆水青家 夜内
陆水青领朱小静走进。
朱小静下意识地扫视一下室内。
陆水青回过身：“这几天有点忙，来不及擦，随便坐吧。”替小静放下行李。
朱小静似乎有点累，随即坐到一单人沙发上，目光再次向室内看。
陆水青给小静倒来一杯茶，同时给自己倒一杯，坐到朱小静的对面：“你一定是累了，喝点茶提提神。”
朱小静喝了几口茶：“大姐，这么大房子就你一个人住？”
陆水青：“我还有一个孩子，在一家公司做保安工作，不常回来。他爸爸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
朱小静忙说：“大姐，对不起！不好意思，勾起你的伤心事啦。”
陆水青：“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轻轻叹了口气：“有人说，一个女人没有男人就像一朵鲜花没有了绿叶，容易凋谢。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夜市卖烧烤，现在总算过来了。”
朱小静有些吃惊，轻轻“哦”了一声。
陆水青淡淡一笑：“开始的时候，我有些伤感，也有些愤恨。自从我开始在夜市卖烧烤就什么也不想了。”轻轻喝了口茶，拿眼向朱小静看：“小妹子，你说你从家里来找人没找着，是怎么回事？能说给大姐听吗？或许，我还能帮你。”
朱小静：“那太好啦，谢谢大姐。”
陆水青：“小妹子，你先别谢。你告诉我，你找的人是谁，他现在哪？”
场：1——45、明日公司门前 日外
一辆黑色小轿车从里开出。
朱小静走来，下意识地看一眼从身边开过的小轿车。
女秘书正好探头向朱小静看。
朱小静收回目光，沉思着。
（叠印）陆海波的声音：“你找我们汪总，他刚出去啦。”
（叠印消失）朱小静再次向远去的小轿车看……她收回目光，走到保安室门前，探头向里看，不见陆海波，几分不解。
保安见是朱小静，一阵不快：“怎么又是你？”
朱小静：“我想问一下，昨天上午那个人呢？”
保安有点不耐烦：“我说过，我们这里没你要找的人，你还是到别处找吧。”
朱小静有点气愤，想发火，又没有发，站着未动。
保安：“这位小姐，我求你，别在这里碍我们的事，要是让领导瞧见了，我们会受批评的。小姐，你走吧，去别处找吧，我们这里确实没有你要找的人。”说罢推朱小静离开。
朱小静走出几步，又停住脚，回头向明日公司看。她有点不甘心，仍又回到了保安室门前。
保安更是几分不快：“你这个人也真是！我说过，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偏不听！”
朱小静：“我昨天听那人说，他是你们总经理。”
保安：“他那个人三分笨七分呆，他的话你也相信？哦，对了，他准是说的那个王林，几分呆气，大家常逗他玩，称他王总。”
王林从里走出来。
保安：“他出来啦，你是不是找他？”
王林来到保安室门前：“喂，有我的信吗？”
保安：“信，没有。人倒有一个，她等你很久啦。王总，我不知道，没来得及向您禀告。”
王林看朱小静一眼，回头对保安：“你小子敢嘲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扯住保安的耳朵。
陈广文（四十七八岁）与陈小慧（二十三岁）走来。
保安忙鞠躬行礼：“陈老板好，陈小姐好。”说罢开启电动铁栅。
王林早已溜之大吉。
陈广文对低头知错的保安：“没事没事。”说罢走进大门。
陈小慧望一眼一边的朱小静随父亲向里走。
保安看一眼向里走的陈广文和陈小慧，回头瞪着朱小静：“你现在心甘了，是吗？”
朱小静几分泄气地转身离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