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表:
吴刚 男 24岁 大学毕业生 已上岗工作 乔玲 女 23岁 吴刚的未婚妻 吴强 男 33岁 吴刚的亲哥哥 涛涛 男 7岁 吴强的儿子 二叔 男 48岁 吴强的二叔 某单位门卫 二婶 女 44多岁 吴强的二婶
场景一 某县城 日 外 西部某县城的一角,节日前的热闹气氛。满街的摊点,来来往往的人流。 “××长途汽车站”的牌子很醒目的挂在大门口,院内停放着各类大小骄车。 一辆大骄车开进院子,停放在一个空位上。
场景二 长途车站 日 外 大骄车停下,车门打开,吴刚和乔玲随乘客走下车,站在人稀的地方。 吴刚拉一下乔玲:玲玲,来,往这边站。我想给你说个事。等会咱把行李放到寄存处,到商场去买些熟食,今年我和我哥,我侄好好吃几顿年饭。 玲玲瞅着吴刚:我说吴刚,你忘记性了吧,今天都腊月二十五了,该买的人家早都买好了,还能等你回来买啊。你有那心思,不如给你哥多给些钱,全当你办年事来。 吴刚双眼有些湿润的:玲玲,你不知道,我哥为了供我上学,这几年过年都没吃肉了。去年三十晚上,我侄还因为年夜饭里没肉,哭了几个小时哩。 玲玲被吴刚的表情所感染,双眼也有了泪花:好了,吴刚,我听你的还不行。走,咱把行李寄存好到商场买年货去。 吴刚和乔玲提起行李走向寄存处。
场景三 汽车站外 日 外 吴刚和乔玲坐在一排座位上,乔玲的头靠在吴刚的肩膀上。 乔玲:吴刚,你把我就这么冷不丁带到你们家,你哥能欢迎我吗?你哥要是问你这姑娘是谁,你怎么答复啊。 吴刚笑着:一定欢迎的,我去年春节回去,我哥问我谈下女朋友没。还说让我抓紧点,都老大不小了,今年春节不带个媳妇回来就别进门。这回我就对我哥说,这就是我谈的对象,你的兄弟媳妇,涛涛的新姨妈 乔玲双手使劲锤打着吴刚的胸部:你坏,你坏,你想的美。 吴刚有些自豪的:可不是吗?我爹妈去世早,全凭我哥把我拉扯大。他即是我亲哥哥,也像我的父母。 乔玲:你呀,天天在我面前夸你哥这好那好,把你哥都捧上天了。听你口气,你哥可是个大好人啦。 吴刚:是啊,我哥是老实人,什么苦都能吃,快30岁了,才谈了个对象,娶进门过了四年。我一上大学,家里每年的收入,都供我上学用了。常常缺钱花。我嫂受不了那个罪,丢下涛涛,和我哥离婚了。我哥一个人要养孩子,还要挣钱供我上学。他不容易呀。 吴刚说完,眼泪流了出来。乔玲掏出手帕,替吴刚擦去眼泪,长长的叹息一声。
场景四 商场 日 内 乔玲推着小货车,吴刚把挑捡的食品装进货车,又在货架上提起一袋。 吴刚:把这袋也拿上,我哥和涛涛还没吃过驴肉呢。 乔玲接过驴肉:四十七块,你哥要是看见这标签上的价格,肯定要教训你大手大脚了。不如乘早把这标签撕掉,省得惹麻烦。 吴刚:不能撕,就让我哥看看这标价。也扬眉吐气一回,长长精神。 乔玲笑着把驴肉放进货车:你还真成了你哥的精神支柱了。
场景五 商场门口 日 外 吴刚和乔玲从商场走出来,两人手里都提着几只大塑料食品袋子,很沉的样子。吴刚把右手的袋子往左手换了几只,右手又去接乔玲手里的袋子。 吴刚:玲玲,来,给我几只,看把你重的。 乔玲向一边躲着:不重不重,我能提的动。 吴刚:你可别称能,把人压出病来我可不依,我要你当个健健康康的新娘哩。 乔玲撒娇的用一只脚踢吴刚:我让你坏,我让你坏。 吴刚躲避着:好了好了,你挠了我吧,你不作我的新娘,永远作我的女同学。 乔玲又厥着嘴站着不动:算了,我不去你家了,把人家带到你家门口了,就成女同学了。不去了,送我回家去。 吴刚:哈哈,又使小性子了。好,好,就叫未婚妻吧,我的媳妇,这下满意了吧。哎,我给你说,到我哥面前你可得表现得像小媳妇一样,我哥可是要我带个正儿八经的媳妇回来呢。 乔玲:看你说的,把你美死了。
场景六 院门外 日 外 吴刚和乔玲走下出租车,俩人向出租车司机招手,出租车离去。 听到响动的吴强和涛涛从房门走出,涛涛跑向吴刚:叔叔回来了,叔叔。 吴刚蹲下来,双手轻轻摸着涛涛的脸:呀,涛涛又长高了,就是又瘦了。要好好吃饭呀。 涛涛兴奋的说:叔,我爸买肉了,买了这么一大块,说是给叔叔和姨娘吃。涛涛用手比划着。 吴刚斜眼瞅一下乔玲站起来,指着乔玲对涛涛说:涛涛,这是乔阿姨,你叫乔姨。 涛涛瞅着乔玲犹豫的叫起来:乔姨娘,姨娘真漂亮啊。 乔玲不好意思的蹲下来,在涛涛脸上轻轻吻一下:涛涛真乖。又从手包里掏出一支新钢笔和小食品:来,涛涛,这是阿姨给你买的,送给你了。 涛涛接过钢笔和小食品很高兴的:谢谢姨娘。 吴强:咱进屋吧。 四人走进屋门。
场景七: 灶房 日 内 吴强和吴刚走进灶房,吴强指着放在桌上的一块肉,一些鸡蛋和地上的菜让吴刚看。 吴强:这肉是前天买的,共五斤,够咱们四人过个富年了,这鸡蛋是隔壁二婶给的,这些菜有的是在超市买的,有的是我在地里种的。我还称了几斤米,几俩大枣,再做点甜米。今年咱们得好好过个富年。 吴刚打开自己带回来的塑料袋子,取出里面的食品袋:这些是我和乔玲在商场买的,这是牛肉,这是鸡块,这是驴肉,这是虾,这是咸鱼…… 吴强的脸一下子黑下来:谁让你买这么多东西。 吴刚吃惊的:哥,这些让你和涛涛吃啊,辛苦了这些年,也该…… 吴强很生气的:别说了,你看你,刚挣了一点钱,就上天了,一袋驴肉,这么一点点,四十多块,一点牛肉三十多块,一条干巴巴的鱼也几十块钱。你这些东西要花几百块哩吧? 吴刚低下头小声说:大概五百多块吧。 吴强气愤的:五百多块,你好大气啊。我一共才花了七十多块,有肉有蛋有菜有调料。你这几百块就买了这么一点。 吴刚解释的:哥,前些年过年,你没吃一口肉,一只蛋,今年我挣钱了,我想…… 吴刚气愤了:别说了,全部退回去。 吴刚一愣:哥,买出来的东西是退不了的,再说我也没脸去退。 吴强:我不管,反正我不吃,我也没那个福过一个年要吃几百块。 吴刚:哥,你听我说…… 吴强:我不听,一句话,退回去。 吴强快步走去灶房,吴刚愣愣的站着。
场景八 家院 日 外 吴强在院内干着什么,吴刚走过来,很小心的:哥,你听我说…… 吴强理也不理:别叫我哥,你有钱了,翅膀硬了,大气了。 吴刚:哥,都怪我,已经买回来了,就…… 吴强:没说的,哪里买的退回哪里。 吴刚:这…… 吴刚的手机响起来,吴刚走到一边接听。 吴强征征的望着吴刚的手机,很生气的跺一下脚。咳…… 涛涛从室内跑出来,跑到吴强眼前,拿一袋小食品给吴强看:爸,看,很好吃的,是姨娘给我买的。 吴强生气的手一扬:去,滚一边去。 涛涛一愣:爸,你…… 吴强:去去去…… 涛涛没趣的离去。 吴刚走过来:哥,有气你朝我撒,给孩子发什么威。 吴强圆睁两眼:我能发什么威,我的孩子我也不能管么。你有钱了,你挎手机了,成大款了。我穷,我没出息。我还能对你发什么威。 吴刚愣一下,突然变脸:哥,我挎手机怎么了,我是自己挣钱买的二手货。你出去看看,别人都是怎样生活,我吴刚是怎样生活的。我这还叫干工作的人吗? 吴强不示弱的:你还想怎样,你这就不错了,你看我过的啥日子,我有什么,我…… 吴强将手里的一件工具甩的远远的,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吴刚不示弱:你愿意来 吴强抬起头来,圆睁两眼:你…… 吴强猛的站起,随手拿起身边的铁器(铁铲)朝吴刚冲过来:好,我愿意来,我今天铲死你,也是我愿意来。 吴刚吓坏了,夺路向院门跑去。 二婶走进院门:挡住吴强,夺他手里的铁铲。 二婶:吴强,你这是干哈里,吴刚才回来,让他对家怎么在家呆。 吴强:我管他,他气我,我铲死他。我这几年受苦为了谁。 乔玲和涛涛从房内跑出来,涛涛哭着跑向吴强:爸…… 吴强甩掉铁铲,蹲在地上哭起来:唔唔…… 二婶又走到吴刚面前:我说吴刚,你就让着你哥不行吗? 吴刚苦着脸无可奈何的:我是为他和涛涛好,他倒……唉,我倒不是人了。 二婶:你哥是叫没钱的苦吃怕了,最怕乱花钱。你就让他一回,向他赔个不是。 吴刚难为的:这…… 二婶推吴刚一下:去,给你哥道个歉。 吴刚慢慢的走到吴强面前:哥,是我不对,我听你的。 吴强抬头瞅一眼吴刚,猛的站起来,跺一下脚:唉……。吴强向院内走去。
场景九 家院 日 外 吴强在院内干着什么,吴刚跑出房间。 吴刚:哥,快来,涛涛肚子疼,在炕上打滚呢。 吴强一愣,放下手中活,同吴刚奔进房内。
场景十 房内 日 外 一个很普通的土炕,炕上有被褥等物。涛涛在炕上打滚喊疼,乔玲无奈的看着。 吴刚和吴强奔进来,吴强奔到涛涛面前,抱起他:涛涛,你怎么了?那儿疼? 涛涛挣扎着:疼啊,肚子疼。 吴刚:哥,快送医院吧。 吴强转身瞪一眼吴刚:送医院,哪来钱。 吴刚从衣兜里掏出钱,递给吴强:给,这是六百。 乔玲也将钱递给吴强:给,我这有三百。 吴强接过两人的钱,背起涛涛冲出房门。 吴刚推出一辆旧自行车,边走边对乔玲说话:我送哥和涛涛去医院,你喊一下二婶,让她帮忙和你照看屋里。 乔玲:嗯,我就去。 几人走出院门。
场景十一 院内 日 外 吴刚推着自行车没精打彩的走进来,乔玲从房门走出,接住吴刚手里的自行车:涛涛怎么样了,好一些了吗? 吴刚边往房内走边说:好多了,医院让交钱呢? 乔玲:交多少? 吴刚:我把卡上的一千元取出来都交了,大概还得一千多块呢。 乔玲有些吃惊的:还得一千多块?在哪找啊? 吴刚:我们俩把身上所有钱都拿出来,看能凑多少,不够在向二婶借点。 乔玲:不是说借二婶的一千元还没还吗?又怎么好意思再借呢。 吴刚:哎,没办法啊,只好厚着脸皮了。 乔玲:哎,要不,把那些年货退了去,也能腾出几百块呢? 吴刚:退年货,你想的轻巧的,你去退啊,我没那脸。 乔玲:那…… 吴刚:去,给我点吃的,吃饱再说。
场景十二 院内 日 外 二婶走进院门:吴刚,玲玲,你俩在吗? 吴刚和乔玲走出房门 吴刚:二婶,你来啦,屋里坐。 二婶:不坐啦,吴刚,涛涛好些了吧? 吴刚:二婶,涛涛好多了,多亏你帮忙照看我屋。我得谢谢你哩。 二婶从衣兜里掏出一叠钱:谢啥哩,都不是外人么。给,这是一千块钱,你拿去给涛涛交了,我知道你家缺钱。 吴刚:婶,要不了这么多,我们已经交了两千一,估计再有一千元就够了。我和玲玲又凑了六百,差四百就够了。 二婶:你就拿上吧, 吴刚接过钱,拿出四百,将另一半递给二婶:婶,我拿四百就够了。 二婶接过钱:也好,我先放着,不够了你就来取。你俩在,我走了。 吴刚:好,二婶,你慢走。 二婶走出院门。
场景十三 院门外 日 外 出租车停在院门口,吴强,吴刚,涛涛走下车。乔玲从院内走出来,蹲下来亲了一下涛涛。 乔玲:涛涛,好了吗? 涛涛眼里含着泪水:姨娘,我好了。 乔玲用手摸摸涛涛的脸:病好了就好,走,进家去。 乔玲牵着涛涛走进院门 吴刚给出租车司机递钱,招手。出租车离去。
场景十五 灶房 日 内 吴强在灶房忙活着,吴刚和乔玲走进来。 吴刚:哥,你歇着去,让我和乔玲来做,乔玲做菜很拿手的。 吴强:你们忙自己的事去,我来做,咱这灶房我做顺了。 乔玲:哥,我和吴刚没什么事,不能等着吃现成的。 吴强:哦,那你们把土豆萝卜洗一洗,把葱和蒜捡了,土豆切些丝,再切些丁丁,白萝卜切成块,胡萝卜切成片。 吴刚和乔玲动手忙活,二婶走了进来。 二婶:吴强啦,今年做几道菜呀,可不能慢待了新客人。 吴刚:二婶,你来了,凑合吧,做四个凉菜,六个热菜,还有两个蒸碗,一个蒸甜米,一个蒸甜肉。 二婶:哈,比我家菜还多啊,我吴强的手就是巧。 吴刚:二婶挖苦我了,都是些凑合菜。 二婶:咋是凑合菜呢,你做的都是绿色菜,是高营养食品呢,城里人都讲究这些菜哩。 吴刚:看二婶说的悬唿的。 二婶:不是我说的悬唿,不信你问吴刚和玲玲。 吴刚和乔玲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吴强啦,你二叔让我过来说一声,三十晚上你们就不要动烟火了,都来我家坐。今年那么多菜我两口可吃不完。 吴强:知道了二婶。 场景十六 二叔家 日 内 大年三十的晚上,二婶的家一切都是农村人过年的喜庆。房子中间的条桌上放着电视机、影碟机、音箱。电视里,春节晚会正在进行。大圆桌上摆放着洒瓶和酒具以及水果瓜子之类,桌子中间摆着几样菜。吴强、吴刚和涛涛分别坐着或站着或收拾着桌椅。 二婶用木盘端着几样刚做好的菜走进来,乔玲手里拿着筷子跟在后面。 二婶:吴强、吴刚、涛涛,你们坐呀。 二婶将盘放在圆桌一边:哟,你们还端了这么多菜,是吴强做的吧? 涛涛:二婆,是我爸亲手做的,还有几样没端来,我爸说明天请二爷和二婆过我家吃饭。 二婶:哦,你爸做饭的手艺好,做菜手艺也好啊,是个巧手呢。好啊,明天在你家,后天在我家,后天你艳艳姑姑和你姑父就来了,咱一块在我家吃。 吴刚:二婶,我二叔呢? 二婶:你们先坐。你二叔还在灶上忙活呢,每年过年的菜都是你二叔忙活,人家嫌我做的菜不好吃,他自己动手。 吴刚:让二叔和二婶操心了。 二叔端着一个菜走进来:哎,都坐呀,站着干什么。 吴强:二叔,您快来坐呀。 二叔:坐,大家都坐。 各人都找位置坐下。乔玲分着筷子。
场景十七 屋内 夜 内 一桌丰盛的酒菜。桌边放着一只闹钟,时针指向某点。电视里,中央电视台的文艺晚会继续进行着。 吴强站起来倒酒,双手递给二叔。 吴强:二叔,来,这一杯酒我先敬你,感谢您一直关心照顾我们,要不是您,我们这家是撑不下去的。 二叔接过酒:看这娃说的啥话,咱本来就是一家人么,主要还是你们都听话,都能干,好,我喝。 二叔将酒喝下。 吴强又倒一杯洒递给二婶:二婶,感谢你这些年帮我照看涛涛,让我能腾出手外出打工挣钱。 二婶接过酒:看这娃把二婶说的不好意思的,涛涛是个乖孩子,好,我喝点。 二婶喝一滴酒,将酒杯放回桌边。 吴刚站了起来,从吴强手里接过酒瓶:哥,我来。 吴刚又倒两杯分别递给二叔和二婶:叔,婶,感谢你们这些年对我的资助和支持,没有叔和婶,我这学也就上不成。叔,婶,我在这里谢谢你们了。 吴刚面向二叔和二婶深深的鞠躬。将酒一饮而尽。 二叔和二婶赶紧站起来。 二叔:看这娃,看这娃。 二婶:是我吴刚有出息,有志气。快坐下,快坐下。 吴刚又倒两杯酒,将一杯递给吴强。 吴刚:哥,我也敬你一杯。这些年让哥受累了,也受苦了。你虽是我哥,也担当着父母亲的角色。咱这屋,里里外外全靠你打点。没有你,也就没有咱这个家。弟弟这一辈子都欠着你的。来,哥,弟和你同饮一杯。 吴强嘴唇哆嗦着:好,来,干。 二人将酒喝尽。 吴刚又倒两杯酒,将一杯递给乔玲。 吴刚:玲玲,趁这个机会,我也敬你一杯。感谢你在我最因难的时候资助了我,也帮助我卸掉了思想负担,我会记着你。 乔玲眼里含着泪花:好,谢谢。 乔玲象征性的喝了一下酒,将酒杯放在桌边。 乔玲从吴刚手里接过酒瓶,给每个人倒一杯酒,又拿起自己的酒杯。 乔玲:来,祝二叔二婶、大哥、吴刚还有涛涛来年身体健康,一切都好。 众人拿起酒杯:干。
场景十八 前场续 圆桌上酒菜狼籍,每个人都有些醉意。 吴刚端起酒杯:来,哥,干。 吴强:吴刚,你醉了,就不喝了吧。 吴刚端起吴强的那一杯,递向吴强:来,我没醉,哥,咱俩今晚喝个痛快,你这几年为了我,没黑没明的干,过年连肉都吃不起。弟对不起你啊。 吴强勉强接过酒杯:吴刚,没胡说了,来,喝。 吴强和吴刚将酒喝下。吴刚又倒两杯。一杯递给吴强,一杯自己端在手中。 吴刚:哥,咱弟兄俩再来一杯。哥,你知道吗,那年我没生活费了,七天里只吃了六包方便面喝了十几暖瓶水,饿的昏倒在教室里。那时我想,我不该上这个学啊。多亏乔玲照顾我,给我解释,还资助生活费给我。哥,你知道我在学校里过的啥日子吗。唔唔…… 吴刚爬在桌子上哭起来。乔玲流着泪摇吴刚的胳膊,吴刚还是哭。 吴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用手推吴刚:吴刚,醒醒,醒醒啊。吴刚啊,你知道哥受的啥罪吗,涛涛受的啥罪。有一天晚上,哥加夜班,回到家里都深夜一点多了,涛涛爬在门槛上睡着里,眼泪还在脸上挂着。我把孩子抱进屋里时,我也哭了啊。我心里苦啊,我怎么能这样对待孩子吗。那时候,我也不想让你上学了。可后来我想,还是我自己没本事啊,我也不能害了你。唔唔…… 吴强哭的更伤心。 二叔站了起来:哎,看这俩娃,好好的咋就哭起来了。艳她妈,快泡两杯浓茶来,让娃醒醒酒。 二婶进里屋泡茶去了。 二叔起身走到吴强和吴刚身边,用手拍两人肩膀:吴强,吴刚,都醒醒。
场景十九 前场续 圆桌上的酒菜已撤掉,圆桌中间放着一些茶具和一只小闹钟,闹钟指针指向十一点五十九分。每人面前放一杯茶水,电视里中央台的文艺晚会正在进行零点前的节目。 二叔面向吴强和吴刚:吴强,吴刚,你俩感觉好些了吗。 吴强和吴刚同声回答:好多了。 二叔手指桌面:吃糖,吃瓜子,吃水果。又抓一把糖分给涛涛和乔玲:吃吧。 乔玲接住糖:谢谢二叔。 二叔:谢啥哩,以后再不要说谢字了,都不是外人么。 乔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涛涛两眼瞅着闹钟,数着闹钟上的数字。 涛涛:叔,快,时间到了,放炮。 吴刚起身抓起桌子上的鞭炮走出门去。院内响起了脆脆的鞭炮声。电视机里的秦腔高吭悠扬。 远处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众人起身走到屋门口,看着院子里鞭炮发出的火花。 二叔:转眼就是二00八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呀。 二婶:但愿新的一年里,每个人都平平安安的。 涛涛双手合掌:祝愿二爷二婆新的一年里,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二婶和二叔转身望着涛涛。二婶用手摸着涛涛的头:我孙娃咋也学会巴结人了。 涛涛抬脸望着乔玲:是姨娘教我的。 乔玲不好意思的用手拍一下涛涛的头:这孩子。 众人笑起来。 二叔:都进屋去,外面冷。 众从进屋在桌边坐下。
场景二十 前场续 二婶给每个人添茶水,分水果,瓜子和糖:来,喝茶,吃水果。 二叔喝一口茶,站起身来,从衣兜里掏出一叠钱,抽出一张十元递向涛涛:给,涛涛,爷给你发年岁钱。 涛涛用眼瞅吴强,吴强点点头,涛涛走过去从二叔手里接过钱,高兴地跳跃着。 二叔又将二百元递向乔玲:玲玲啊,叔也给你发点年岁钱。你是头一回来咋家,叔高兴啊。 乔玲忙站起来,摆摆手:叔,我不要,我有钱哩。 二叔故作生气的:哎,你这就见外了,咱这地方就这风俗。你不要就是看不起叔。 乔玲忙走到二叔面前,不好意思的双手接过钱:谢谢二叔。 二叔:哎,又客气了。哈哈哈…… 二叔将手里所剩的钱递给吴刚:吴刚,这是五百块,你先拿上。年后收假回单位做路费和零花钱。 吴刚:二叔,我不要,路费钱我有哩。 二叔:看这娃,谁说你没钱。你现在是成人了,在外面花消大。这钱你先拿上用,等你有钱了,还给叔就是了。 吴刚无可奈何的接过钱,眼睛有些湿润的:还是二叔想的周到。 二叔:咱今年过了个好年,好,好。明天咱在吴强家吃饭。后天艳艳和女婿就来了,咱俩家就在我这屋里再吃顿团圆饭。 吴强和吴刚,乔玲同声的:好。 二叔:来,喝茶。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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